二蛋回過神,急聲道:“是不是祝老頭出了什麼問題?”
老僧皺眉,感歎一聲道:“施主去了便知,擇日不如撞日,咱們現在就起程吧,就是不知道施主身體恢複的怎麼樣了。”
“我沒啥事兒了,可以走。”
老僧虔誠道;”願地藏王菩薩保佑施主。“
高原上春風微涼,夏天沒到,高原下酷熱難當,穿內褲都嫌捂汗。
當日二蛋辭行,驅使孤魂野鬼的老婆子和放羊的老漢子牽著手一路送到羊圈旁邊就止步,任陳二蛋萬般祈求,千般發誓,百轉千回,愣是沒有把重鋒扛走。放羊的笑眯眯道;“等老漢駕鶴西遊,一切都是你的,羊也是你的!”
說的還真是豪邁……
我操!!!
二蛋下高原,一路風塵一路彪悍。
戒禪懷中抱一小女孩,不哭不鬧,大眼睛盯著老僧程光瓦亮腦門看個不停。
山下自由人接應,一個瘦小穿普通衣衫的青年人開輛吉普車停在鐵路旁邊,看到戒禪老僧後招招手,然後雙手合十誠懇道:“外門弟子請大師上車,弟子名字不配汙染大師六根清淨。”
一旁的二蛋:“……”
吉普車穿山越野,一路坎坷,路上專揀人少的道路行駛,甚至有時候棄了公路不走偏偏去走鄉村土路,讓傷還沒有好的二蛋備受折磨。
一天一夜,吉普車卻沒有駛進拉薩境內,而是繞過拉薩進入了四川四部橫斷山脈裏麵。這裏已然完全沒有了汽車,隻有一條進山的羊腸小道。,在山野中曲曲折折,又整整行駛了一天一夜才在一座山峰下停下來。說是山峰腳下,地勢已經高過其他地方許多,二蛋極目遠眺,臉色長白有氣無力的瞅瞅外麵景象,頓時心中窩火,卻已經沒有力氣生氣了。
遠處也就是這山峰另一麵明明有一條盤山公路,為啥要在山野中七拐八拐折磨老子?
一群人下車,二蛋明顯更加虛弱,不得不由金棘架著抄小道向山上爬去。
看著山頂一片藏式風格格外濃重的殿宇,二蛋喘息道:“金棘你給我說說,這來自己家為啥還要偷偷摸摸做賊似的?”
金棘苦笑道:“二蛋你有所不知,現在我婆娑廟和密宗在西藏的遺留分支黃教……也就是咱們在黃山村遇到的那夥人,咱們和黃教已經勢同水火劍拔弩張,隻等雙方的頭頭兒一聲令下就要開戰了,隻不過我婆娑廟勢力不過百年,在人數上不占優勢,眼前要上的婆娑廟分支外就連把守設崗的人都沒有,估計黃教都不知道這座廟是我婆娑廟所有,隻是戒禪老師傅生性謹小慎微,小心一點兒還是比較好的。”
三個人帶著個睡的正香的小女娃上山後又是七拐八拐終於來到山廟後院,隻聽側廂房中傳來一陣琴聲,聲音婉轉動聽,如深幽深穀傾下一汪清水,卻帶著深深的閨房幽怨。琴聲驟停,傳來低沉嗚咽聲,低聲啜泣,幽怨婉轉,似百年怨女的淒苦淺唱低吟。
二蛋整個人瞬間呆住,然後猛地甩開金棘的手,大踏步走向廂房,一把推開,眼淚婆娑道:“魅兒,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