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拉盯著騷叔的眼睛,又問:“他跟蹤我的時候,你為什麼在場?”
騷叔說:“我從他畫的故事中發現,他喜歡上了一個夢裏的女孩,有一天,他在生活中看到了這個女孩,於是,他開始天天跟蹤她。在漫畫裏,他買了一束玫瑰花,在玫瑰花裏藏著一把刀子……”
薇拉再次變得驚恐起來:“他喜歡那個女孩為什麼要藏一把刀子?他不是精神病是什麼!”
騷叔想了想才說:“假如你夢見了一個人,然後你在現實中看到了這個人,那麼,整個事件就是個醒不來的噩夢,你好好想想……”
薇拉眨巴著眼睛,似乎想不明白。
騷叔又說:“他可能不敢麵對這個現實,想結束它。”停了停,他又說:“或者,他發現他永遠不可能得到這個夢裏的女孩,愛就變成了恨。”
薇拉說:“他夢見過我?”
騷叔說:“這正是我想知道的。你聊聊你的經曆吧,我看能不能找到什麼答案。”
薇拉想了想說:“我爸爸在鉀鹽公司工作,那時候,羅布泊鎮確實沒幾個人。他們很艱苦,住的是帳篷,地窩子,鐵皮房。我和媽媽就留在了庫爾勒,當時我在讀書。等到我上了大學之後,我媽媽才去了羅布泊鎮。後來,我每年放假回家就回羅布泊鎮了。現在那個鎮子好多了,政府蓋起了三層樓,都有互聯網了。對了,2011年還修了鐵路。”
騷叔問:“從哪兒到哪兒的?”
薇拉說:“從哈密到羅布泊鎮的啊,車站離鎮子不遠,那是個終點站。”
騷叔說:“從羅布泊鎮可以坐火車去哈密了?”
薇拉搖了搖頭:“那是個貨運站,不拉人。”
騷叔說:“現在那裏有很多人嗎?
薇拉說:“不怎麼多,所有單位,包括政府、衛生所、派出所什麼的,加起來有30多個人吧。”
騷叔說:“想想那個畫麵,真是太美了……一個美麗的女孩,沒人知道她的來曆,也沒人知道她的種族,她在與世隔絕的一個鎮子上,天很藍,她寂寞地望著遠處的那個孤獨的車站,偶爾有一輛貨車轟隆隆地開向遠方,它消失之後,天地又恢複了寂靜……”
薇拉說:“你們文人真會想象。”
騷叔話鋒一轉:“你經常去那家清真餐廳吃飯嗎?”
薇拉說:“我不是在那兒吃飯,我是在那兒跳舞。我是學舞蹈的。”
騷叔說:“跳舞的女孩最迷人了。你每天都去?”
薇拉說:“嗯。”
騷叔慢慢地說:“薇拉,我告訴你,那個男孩也是新疆人,也是庫爾勒的,你覺得他跟蹤你是個巧合嗎?”
薇拉說:“他是庫爾勒的?”
騷叔點了點頭:“他初一的時候來了北京。所以,我懷疑有兩個可能——第一,他偶爾看見了你,對你一見鍾情。當然了,我相信很多男人都會對你一見鍾情。第二,他過去和你認識。”
薇拉連連搖頭:“我絕對不認識他!”
騷叔說:“你再好好想想,你小的時候,在老家有沒有見過他?注意,從少年到青年長相的變化是很大的,你好好回憶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