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離彩:“到哪兒了?”
夏邦邦:“路上。”
鍾離彩翻弄遮陽板的聲音,她可能在看自己的妝容。畫麵看不見夏邦邦和鍾離彩,隻有前麵的一截路。
鍾離彩:“唉,剛兩天,嘴唇都起皮了……”
夏邦邦:“你要一直補充水。”
鍾離彩好像打開了一瓶水:“夏哥哥,你喝點兒。”
夏邦邦喝水的聲音。方向有些偏,夏邦邦趕緊調正了。
行駛了一會兒,鍾離彩問:“小題姐姐他們呢?”
夏邦邦:“在前麵,他們跑得快。”
鍾離彩提到了小題,小題豎起了耳朵。她這才意識到——行車記錄儀是個很好的竊聽器!
鍾離彩:“夏哥哥,你知道嗎,其實我從小到大挺不容易的。”
夏邦邦:“你說說。”
鍾離彩:“我爸從羅布泊回到北京不久就辭職了,開始去廣東做生意,結果賠得精光。他很少回家,我從初中開始就自己管自己了……”
夏邦邦:“你媽媽呢?”
鍾離彩:“我媽媽是個自私的人,她每天把自己打扮得光鮮亮麗,從來不管我。後來,她在外麵遇到一個男的,兩個人混在了一起,基本不回家了。”
夏邦邦歎息了一聲。
鍾離彩:“我說點家醜,你不許笑話我。”
夏邦邦:“不會。”
鍾離彩:“我上大學的時候,每個周末都去肯德基打工,自己供自己。我爸爸在廣東混得越來越慘,開始迷上了賭博,想一夜暴富,最後把家裏的房子都輸了,我也就沒有家了……”
夏邦邦:“真不幸……”
鍾離彩哭了起來:“有一次,我爸爸竟然出去找那種女人,被公安抓了,公安給我媽媽打電話,讓她去交錢贖人,我媽媽竟然說,她不認識這個人!我爸爸在裏麵待了3個月!”
夏邦邦:“怎麼會這樣!”
鍾離彩好像掏出紙巾擦了擦眼淚:“畢業之後,我一個人租房子,開始拍戲。這個圈子的競爭很激烈的,沒有點背景,很難紅起來,不紅就得受氣,也賺不到錢。很多女孩出賣自己,去換,打死我都不會那麼做!一路走到今天,真的比羅布泊還艱難……”
說著,鍾離彩又哭起來。
夏邦邦:“非常讚同,一個女孩不需要有公主的地位,不需要腰纏萬貫,甚至不一定要有多麼漂亮的衣服,隻要她把心舉上天,就像月亮一樣尊貴了。”
鍾離彩像個孩子一樣乖乖地“嗯”了一聲。
過了好半天,鍾離彩又說:“穀未素姐姐都27歲了啊,聽說她一直沒談過戀愛,她是不是心理有什麼毛病啊?”
夏邦邦:“可能是她的心太高吧。”
鍾離彩:“有時候我挺害怕她的。”
夏邦邦:“你怕她幹什麼?”
鍾離彩:“總覺得她怪怪的……”
夏邦邦:“她確實有點孤僻。我和她剛聯係上的時候,我們通電話,她從來不說你好,掛斷的時候也不說再見。就這樣……”夏邦邦學著穀未素木訥的聲調:“嗯,嗯……然後,啪一聲電話就掛斷了。”說到這兒,夏邦邦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