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 類人來犯(1 / 2)

越野車和皮卡一直在行進,速度並不快。

一路上並無異常。

駛出了一個多鍾頭之後,蔣新華突然按了幾下喇叭,把車停下來。

幹戈以為他出什麼事了,也趕緊停了車,緊緊盯住了前麵的越野車。

本來沈小題已經睡著了,但是幹戈一停車她就醒過來,她的神經繃得太緊了,她朝前看了看,越野車的尾燈不再晃動,立即掏出了那支隻剩下一發子彈的土槍。

越野車的車門“哐”一聲打開了,蔣新華跳下來,走向了皮卡。

陳傘和趙吉鵬也醒了。

蔣新華走到幹戈的車窗旁,幹戈把車窗搖下來。

蔣新華說:“我太累了,大家停下來休息會兒吧,昨夜都折騰得夠嗆。”

陳傘說:“我替你開?”

蔣新華看了看陳傘,說:“抱歉。”

他的車基本不讓別人碰。

幹戈說:“好吧,現在我們走出差不多十公裏了,應該安全了。不要搭帳篷了,大家就在車上休息,一會兒接著走,在天氣熱起來之前,我們還能走幾十公裏。”

離天亮還有點時間,陳傘負責站崗。

幹戈把皮卡後座放平了,沈小題和趙吉鵬擠在一起躺下來。幹戈趴在方向盤上休息。蔣新華和老貓把越野車的兩個前座放平了,然後分別躺下來。

有風。

陳傘裹緊了衝鋒衣,仰頭望去,漆黑的天上沒有一顆星星,看著看著,他的眼裏露出了幾絲絕望。也許,他想起了延伸城的棚頂,也許,他幻想有個鑿子,然後站到車頂上,鑿漏這片夜空,讓上麵的陽光傾瀉而下……

越野車裏傳出很大的鼾聲,不知道是蔣新華還是老貓的。

陳傘的眼皮也越來越沉重了。

似乎是為了驅趕睡意,他輕輕地吟誦起來:“數年前,我在一個叫土木爾台的地方生活。蝸舍的後麵,是一麵美麗的山坡……”

這是沈小題電子書上的一篇文章。

他吟誦得非常認真,似乎沈小題就站在他麵前,如癡如醉地聽著,他完全沒有注意到,地上的沙子微微地顫動起來……

陳傘越來越投入了:“小女孩問,剛才你彈的是什麼曲子?真好聽。我說,這曲子叫《薄雪花》。小女孩又問,薄雪花是什麼意思?我想了想說,你看,那天上的雲彩飄啊飄啊,離我們太遠太遠了,我們永遠都無法觸摸到。而薄雪花是雲的精靈,它純潔又浪漫,飄飄悠悠就落到我們的手上和心上了。小女孩說,那現在為什麼沒有薄雪花呢?我歎口氣說,這鬼天氣不讓它們來……”

風似乎更大了,地上的沙子四處竄動,遮蓋了地下的動靜。地下的活物有意避開陳傘的雙腳,慢慢移向了越野車。接著,從沙子下伸出了一顆腦袋,四處看了看,然後整個身體都爬了出來——他是令狐山。

他的出現緩慢且安靜,沒有人察覺。

他拍了拍沙地,緊接著,五個類人先後從地下冒出來,就像從地獄裏爬出的索命鬼。

令狐山朝越野車裏看了看,然後朝其他類人做了個手勢,那些類人馬上離開,去尋找石頭了。他們搬來石頭,悄悄塞到了越野車的車輪下。

接著,令狐山留下了三個類人,他帶著另外兩個類人逼近了皮卡。

陳傘還在吟誦:“太陽偏西的時候,小女孩要回家了。她對我說,叔叔,下星期我還來,你可要記著!我說,叔叔保證再不會爽約了。她說,下次你彈什麼曲子呢?我說,還是第一次給你彈的那首。女孩高興地點了點頭。我補充說,雖然這炎熱的季節沒有薄雪花,但是有白蝴蝶,白蝴蝶是薄雪花的精靈。小女孩調皮地說,要是我不來呢?我說,你等我五個星期天,叔叔等你一輩子。小女孩的臉竟然一下紅了,呈現出戀人般的羞赧與幸福……”

令狐山帶著兩個類人,躲開陳傘,繞到了皮卡的另一邊,朝車內看去。

突然,陳傘打了個冷戰。他猛地轉過身去,這時候,天已經微微有點亮了,隔著皮卡的兩層車窗,他看見了晃動的人影!

他眯起了眼睛,很快就確定——那不是他們團隊的人!

他突然伸手拍了拍皮卡,大喊起來:“沈小題!跑!快跑!”

這時候,他已經顧不上自己了。

令狐山也隔著兩層車窗玻璃看到了陳傘的眼睛,似乎就是一眨眼的工夫,他已經繞過皮卡,站在了陳傘的麵前。

陳傘不喊了,他和令狐山四目相對,都沒有說話。

令狐山伸出一根手指頭,放在了唇前:“噓!——”似乎陳傘是他的同夥一樣。

車內,幹戈已經一下坐直了身子,沈小題和趙吉鵬也慌亂地爬起來,他們朝外一看,什麼都明白了——類人已經到了!他沒想到類人來得這麼快,更沒想到,類人來得這麼多!

車門鎖著,車內暫時是安全的。

沈小題突然喊道:“幹戈!快發動車,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