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戈愣了一下,說:“大姐,我剛剛遭受了來自女朋友和男朋友的雙重打擊,你能不能不要在這個時候刺激我?”
趙吉鵬指了指那個項鏈,說:“我覺得我們拿著它,就像拿著桃木劍去殺人。”
沈小題說:“這麼說,我們注定不能成功?”
趙吉鵬搖了搖頭:“未來是注定的,該發生的一定會發生。”
幹戈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就此打住,不要往下說了。”然後,他收好項鏈,三下五除二地解決掉了手裏的饢,喝了幾口水,這才說:“穀未素也說了,他們不消失,我們就永遠也走不出去,現在,我們騎虎難下,必須拚一把。”
趙吉鵬說:“我其實很興奮。”
幹戈有些不懂:“你興奮?”
趙吉鵬說:“我早他媽想跟人打一架了。在東北,大家叫我吉爺,那不是白叫的。”
大家收拾了帳篷,準備趁天氣熱起來之前繼續趕路。
令狐山走了,現在剩下了六個人——幹戈,沈小題,陳傘,老貓,趙吉鵬,穀未素,沒一個知道路的。他們隻能暫時繼續朝前行駛。
老貓昨晚守夜,又受了傷,他需要休息,換了陳傘開車,沈小題坐到了陳傘旁邊的副駕座上。
小題回來之後,團隊的關係變得複雜,小題走了之後,這種複雜關係並沒有得到緩解。
老貓、趙吉鵬和穀未素坐進了幹戈的車。
三個人都坐在了後座上,幹戈的副駕座似乎成了一個禁區,沒人坐。
兩輛車一前一後地行駛著,幹戈的車上非常安靜,老貓很快就睡著了,趙吉鵬拿著一瓶酒,時不時地抿一口。她不認識穀未素,穀未素本來就不愛說話,兩個人形同路人。
幹戈看了眼副駕座,心裏空蕩蕩的。
陳傘的車上就不那麼平靜了,因為前一秒,沈小題剛剛摸著自己的小腹,悠悠地說了句:“我好像懷孕了。”
陳傘嚇了一跳。
車子也嚇了一跳,顛起了老高。
沈小題瞥了他一眼,問:“你不發表點意見?”
陳傘深深吸了一口氣,握緊了方向盤,半天才說:“幹戈知道嗎?”
沈小題說:“不知道。”
陳傘說:“告訴他吧,如果他敢不負責,我打死他。”
沈小題不露聲色地笑了一下:“可是你打不過他。”
陳傘沒有說話。
他確實打不過幹戈。
過了一會兒,他才說:“你放心,幹戈不是個不負責任的人,最重要的是你,什麼都不要想,我一直都在。”
沈小題看著車窗外,過了好半天,突然說:“如果他不要我,我也不打掉,你會……接受我嗎?”
陳傘愣愣地看了看沈小題,似乎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沈小題又追了一聲:“嗯?”
陳傘又把目光望向了前方,沉默了一會兒,終於說:“我會。”
沈小題再次把臉轉向了窗外,過了半天才說:“陳傘,你對我真好。”
陳傘笑了笑。
沈小題說:“不要擔心了,我不會讓你喜當爹的,我沒懷孕,其實那天我和幹戈什麼都沒有發生。”
陳傘有點不信任地看了看沈小題。
沈小題說:“其實我沒必要解釋的,我發現,不管我和他發沒發生什麼,你都不在意。”
陳傘立即更正道:“不,關於你的事情,我都很在意。”
沈小題歎了口氣,輕聲說:“要是我也喜歡你該多好……”說完這句話,她就靠著窗戶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