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題並沒有進入古墓洞口,令狐山像箭一樣射過去,把她攔住了。
令狐山冷峻地問道:“你要幹什麼?”
沈小題平靜地說:“小題敢做的事我也敢做。”
令狐山說:“我不管你們那些爭風吃醋的爛事,我不會讓你進去。”
沈小題怒了:“你他媽想讓我守寡嗎!”
令狐山愣愣地看了看沈小題,他想不到她竟然說出這種話,很潑,很直接,很沈小題。一旁的陳傘偷偷露出了一絲幸災樂禍的笑。
令狐山說:“現在幹戈不在,團隊由我代管,我說了算!你要是再胡來我就把你關到車裏,而且不給你開空調。”
沈小題正要大發雷霆,古墓洞口突然傳來了一陣笑聲——蔣新華喜氣洋洋地出來了。
他雖然笑著,但一雙眼睛卻是血紅的,那張臉像紙一樣白,嘴角還流著涎水,一看就不正常了。
大家都愣住了。
蔣新華走到老貓跟前,一把揪住了他:“孩子!我發財了!發財了!……”
老貓冷冷地看著他,毫無反應。
沈小題朝古墓裏看了一眼,有點急了:“幹戈呢?”
蔣新華鬆開了老貓,對沈小題說:“我不騙你!我真的發財了!”
然後,他對著半空大聲喊起來:“我他媽終於發財了!都是我的!你們都是我的!”然後,他張開雙臂就朝前跑去了,似乎想抓住整個世界。遠處,正是他死掉的那個地方,隱約能看見那艘大船的身影。
老貓動了動,似乎剛追過去,卻被趙吉鵬攔住了,趙吉鵬說:“別追了。”
老貓看了看她,沒有再動。
趙吉鵬突然冒出一句:“那隻是他的魂兒,他去尋找自己的身體了。”
沈小題突然掙脫令狐山,鑽進了古墓洞口。
……
幹戈睜開了眼睛,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環境——
這裏很像個幼兒園的教室,牆上貼著花花綠綠的圖畫,應該是下課時間,所有小朋友都在教室外瘋玩兒,隻有一男一女兩個小孩坐在教室裏,麵對麵地坐著,中間隔了一張小圓桌,桌上放了三顆糖果。
兩個小孩都不說話。
幹戈走過去,問:“小朋友,這是什麼地方?”
他們好像聽不見,小男孩敲了敲桌子,問小女孩:“怎麼分?”
小女孩說:“石頭剪刀布,玩三局,誰贏了歸誰。”
小男孩說:“好!”
幹戈伸出手在小男孩麵前晃了晃,小男孩沒反應。他又伸手在小女孩麵前晃了晃,小女孩也沒有反應。
他忽然意識到,這個小男孩很像自己!
難道他回到了小時候的幼兒園?
他快步走出去,想通過環境來確定一下。他走出去,看見了很多小孩嬉戲,幹戈無法聚焦他們的臉,他們的臉都是模糊的,就像夢裏的人。
他再次回到了教室。
兩個小孩已經玩起了石頭剪刀布——實際上,他們早就該開始了,在幹戈離開的時候,他們好像被人按了暫停鍵。
幹戈索性站在一旁看起了熱鬧,他想知道這個世界到底有多麼離譜。
第一局,小女孩出了石頭,小男孩出了剪刀。
小女孩贏了,她笑嘻嘻地拿走了一顆糖果,放到了自己麵前,小男孩非常生氣。
第二局,小女孩又出了石頭,小男孩還是出了剪刀。
小女孩又贏了,拿走了第二顆糖果,小男孩的臉憋得通紅,眼淚都要出來了。
第三局,小女孩再次出了石頭,小男孩再次出了剪刀——不過,這次他出的是真剪刀……
出剪刀之前,他的手一直藏在背後,他背後竟然藏著一把兒童剪紙用的剪刀,他抓著這把剪刀,氣急敗壞地刺向了小女孩的眼部。
小女孩尖叫一聲,一下子就捂住了臉,出血了。
幹戈驚呆了。他記得小時候,他確實刺傷過一個小女孩的臉,至於因為什麼他已經記不清了……
小男孩麵不改色地扔了剪刀,把三顆糖果都裝進了兜裏,轉身跑出了教室。
教室一下湧進了很多人,幹戈趕緊擠了出去,發現外麵的景色又變了——
他來到了一個非常神奇的空間,像個巨大的紅色半透明泡泡,沒有入口,也沒有出口,幹戈一下懵了。
泡泡內有光,很柔和,但幹戈不知道光源在哪兒。泡泡中央,漂浮著兩個“小海馬”,就像嬰兒的……
“胚胎。”
不知什麼地方突然響起了這個年輕的聲音,接上了幹戈的思維!
幹戈被嚇了一跳,他環顧四周,怎麼都找不到聲音的來源。他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你沒有聽錯,它就是嬰兒的胚胎。”
幹戈茫然四顧,問:“你是誰?”
對方沒有回答他,接著說:“那兩個胚胎,左邊是你,右邊是我。”
幹戈皺起了眉頭。
對方又說:“我們本來是一起發育的,如果我成功出生的話,我應該叫你一聲哥哥或者弟弟,我叫你哥哥吧,我一直想要個哥哥。”
這時候,兩個“小海馬”的腦袋漸漸變大了,他們的麵部扭曲著,看起來就像外星生物。
對方繼續說:“胚胎發育到這個時候,心髒開始劃分心室,神經管開始連接……”
幹戈說:“你不要給我上課了,我問你,這是什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