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禮的眸子閃爍了一下,有些心疼這樣的陳子歌,陳子歌是一位公主,可以過無憂無慮的生活,可為了親情,為了先帝的囑托又不得不撐起整個大局。
他勸陳子歌放棄過,可陳子歌未答應,因為陳子歌和他一樣,身上有著卸不下的擔子。
陳子歌的肩上壓著整個皇族的興衰,甚至是整個天下的興衰,而他的肩膀上卻壓著整個沈家乃至整個士族的興衰。
沈家是最大的外戚,也是最令皇族忌憚的,一旦陳子歌的想法偏激一些,那士族和皇族就隻能走向對立麵。
從一開始沈禮就知道陳子歌的心思,知曉陳子歌安於現狀,並不想要去刻意改變,而他也同樣用擁有此心思, 想要維持住皇族和士族的平衡,想要早些平息這場朝堂上的爭鬥。
好在他們都堅持了下來,也讓大的格局穩定了下來,他相信,在士族和皇族的共同管理下, 陳國很快就可以恢複元氣,甚至比之前更強,而到了那個時候他和陳子歌也可以功成身退。
“在想什麼?居然這麼入迷?”陳子歌轉身便見沈禮走神,伸手在沈禮的眼前揮舞了一下,出聲問道。
沈禮伸手將陳子歌的手握住,緊緊拽在手心裏,聲音微微沙啞,“在想你我日後的二人生活。”
陳子歌剛褪下的紅暈又爬了起來,低垂著頭,“日後沒有這些喧囂,我們一定會很輕鬆吧。”其實她也不是很確定,可想到有沈禮在,對日後還是充滿了幻想。
沈禮用雙手將陳子歌蔥白的手包裹住,視線也落在那白皙如筍的手背上,“隻要你想,那我們便會很輕鬆。以前不是說想要遊覽完陳國的壯麗河山?隻要你想,我們也可以。”
陳子歌的卷翹的睫毛動了動,那麼久遠的事沒想到沈禮還記得。
猶記得那時她才十一歲,每天最歡喜的時刻就是做完文帝交給她的功課後然後躲在一處安靜的地方玩,沈禮不知道用了什麼樣的辦法居然找到了她,而那裏也成為了他們倆的秘密基地。
後來又總是聽聞戲本裏說哪裏哪裏好,便萌生除了一種憧憬,希望能一一走過那些地方。
那時沈禮並未有任何的表態,以至於她一直都認為沈禮這是在嘲笑她,如今再聽沈禮提起,才知曉原來那時候的沈禮就已經將她說的每一句話都印在了心裏。
想到這裏的陳子歌嘴角不由的上揚,臉上有著小小的得意,“本宮就知道本宮的魅力不可抵擋,居然在那個時候就將赫赫有名的沈郎給收服了。”
沈禮的嘴角抽了抽,果真陳子歌論臉皮厚第一就沒人敢論第二,不過他卻喜歡極了陳子歌這樣小得意又傲嬌的模樣。
“看在你這麼實誠的份上,我願意將我的成就放在心裏。”陳子歌總算察覺到了自己有些不仗義, 補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