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臣最近一直拿後位一事說事,丞相那邊也說盡快確定此事為好。”陳敦出聲解釋道。
陳子歌看著畫像點了點頭,道,“這事關乎你的後宅,你覺得行尚可。”
到底隻是長姊,插手陳敦後宅的事陳子歌著實做不到。
陳敦也明白陳子歌的意思,可立後畢竟是大事,必須得慎重。
陳子歌也看穿了陳敦的煩惱,道,“此女子若是品行端正倒也不是不能為後,隻是朝臣那裏的壓力你還需要頂著。”
此時看著陳敦的愁苦,陳子歌又有一些慶幸因為有沈禮的吩咐所以謝絕了一切前來拜訪的貴眷, 她是陳敦的長姊,可以說也是這個世上唯一能拿捏陳敦婚事的人,得到了她的允許那後位定然也是榜上釘釘的事。
熟悉如沈禮,沈禮自然知曉她不願意插手陳敦後宅之事,這才有了前麵的吩咐。
陳敦點點頭, 視線還是一直放在畫像上,“我就是擔心日後她會責怪於我。”
聽到這裏陳子歌倒是重視了起來,憑借著陳敦這句話便可看出陳敦對這名女子其實是在乎的,否則根本不會去那在乎女子是否將來會怨恨於他。
又看了看陳敦, 這才道,“會不會責怪於你我也說不清,可既你擔心她日後會陷於深宮,那就要做好最壞的打算。”
扭頭看了一眼外麵的天色,道,“天色不早了,你姐夫該擔心了。”走到門前又停頓了下來, 微側頭看著地麵,“帝王莫情深。”
這句話在之前陳子歌並不能理解,可當看到陳敦的掙紮時她好像忽然就明白了過來,作為帝王注定不能情深,情深的帝王最是難為。
直到陳子歌走遠,陳敦的視線也還是沒從畫像上挪開,眼睛時而清澈時而昏暗, 好一會才 握緊了放在身側的手似是做了決定。
兩日後大內總管來到了沈府,對陳子歌行了一個禮後便直接道,“陛下說他決定了,按照丞相吩咐的來。”
陳子歌拿著茶杯的手微有停頓,“陛下的原話為何?”
“國不可一日無後,為響應朝臣按照丞相吩咐的來也未嚐不可。”
陳子歌將手裏的茶杯給放下,起身走到了一旁, 須臾,才道,“日子定在何時?”
陳敦迎娶皇後,她這個做長姊的不可不在,況陳敦既然決定這麼匆忙,想必也是因為考慮到了這一點,畢竟昨日沈禮已經辭官。
“欽天監說一月後的日子甚好。”大內總管恭敬的回稟道。
陳子點點頭,抬起手揮了揮,大內總管會意退了出去。
沈禮回來時,陳子歌便將此事說與了沈禮聽,沈禮對陳敦的這一舉動有些不爽,但還是未曾駁陳敦的麵子,“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盡管吩咐,說來陛下也是我的大舅子,我這個做姐夫的也該言傳身教才是。”那眼裏的算計十分的明顯,看得陳子歌不禁暗自為陳敦抹了一把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