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城,”謝寧親昵地喚了魏小妹的名字,湊近道:“我有一事相詢,不知你對女官試可有了解?”
視線從架上排列整齊的書冊上移開,魏傾城聞聲回頭,頷首道:“不瞞謝姐姐,家中有意令我明年參試。”
謝寧麵上一喜,這報名參試可有條件?”
“自然是有的,”低頭避開了謝寧的視線,魏傾城小聲地同她詳細講起女官試的規矩,“家世需在五品以上,且參試要有名儒作薦。”
家世五品,她算是勉強達到了標準。謝寧單手摸了摸下巴,麵有疑色地問道:“名儒作薦?飽學之士那麼多,這人選就沒有什麼要求嗎?”
不經意抬頭對上謝寧望過來的視線,魏傾城麵上染起一片紅霞,羞怯地笑了一下,輕聲解釋道:“我哥哥同我講過,這名儒作薦隻是個名頭,說出去好聽而已。不過這薦函還是要在報名時呈上一張的。”
“哦,”謝寧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隻覺魏小妹口中的薦函不過是個形式,大不了到時候她自己親寫一張交上便是,並沒當回事。
“謝姐姐也要去考女官試嗎?”
“是有這個打算,隻是你也知我數藝不通,想要考過是得費上不少心思。”
魏傾城聞言點了點頭,不免聯想到謝寧那一份信筆塗成的花樣子,猶豫地道:“謝姐姐若是有參試的打算,最好還是好好準備準備,免得到時落榜,遭人恥笑。”
謝寧奇道:“這女官試很受人關注嗎?”
“嗯,”魏傾城輕輕點頭,“哥哥曾與我說起過,參試之女多出自世家名門,湊在一起,難免會有攀比的心思。”
“原是如此,”謝寧摸了摸下巴,心中不免打起了鼓。照這麼說,她若想在下次的女官試中取上,難度又加大不少。
“二位小姐是打算參選女官試嗎?”
一聲問詢,打斷了謝寧的思緒,她循聲望去,便見那原本坐在案旁的女掌櫃起身走了過來。
“正是。”
“女官試說是難考,實則要看時機。三載光陰,又有多少女子等得起呢,”女掌櫃感歎一聲後,又打量了她們一眼,“二位小姐年紀尚幼,報考後,明年便可當上女官,真是再合適不過。”
記著魏傾城認生的性子,謝寧便不著痕跡地擋住了對方的視線,笑回道:“借掌櫃的吉言了。”
“二位小姐若有書籍要尋,盡管與我直言便是。”
謝寧聞言心中一動,“可有什麼字帖?”
“有的有的,小姐跟我過來挑一挑。”
在女掌櫃的殷勤招待下,謝寧雖沒挑到合意的字帖,卻買了幾本琴冊樂章,畫集棋譜之類的雜書。就連魏傾城也架不住這掌櫃的熱情,和她聊了幾句,最後竟然挑了十多本書冊。
到了樓下結算的時候,謝寧隻花了不到二兩銀,魏傾城卻付了三十餘兩。
看了看用紅繩係好的兩摞書,謝寧不禁暗自慶幸。她水平有限,選書都從淺薄的來,魏傾城挑的那些書,不光書名讀起來晦澀,單看價錢,便知其珍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