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沒有,沒有那個小女孩的氣息,它下墜飛過每一條道路,飛過每一條道路的兩旁,甚至是一些深山大溝,可還是沒有。
天色漸漸黑去,它呆立在一座山頭上,垂著腦袋,不知在想些什麼。
夜,來了,有露水生起,小彩一動不動,及至天明。
太陽從遠方照射過來,透過陽光的反射,它身上布滿了晶瑩的珠子。
“唰。。。”地張開翅膀,它朝奉城飛去。
不知道為什麼,現在的它提不起一絲遠遊的勁,它隻想趴在主人肩膀上安靜一會兒。
。。。。。
林春白已經從家裏出來。
十多年未曾回家,爹娘已然在她不知道的時候老去,雙鬢開始斑白,臉上多了幾條皺紋,兩個外甥也快長成大人,或許下一次相見,便是幾十年後。
任由白玉屋慢慢的在空中飄,她躺在自己以前做的一張石床上,回想往事。
空中突然一聲鳥鳴傳來,她回過神,走到白玉屋的門口,一個小黑點出現在遠方,朝她這邊飛來。
“咦。。。。。。”
她心中疑惑了一聲,隻因這個黑點不是別個,而是她家的小彩。
她能感受到小彩的情緒很低落,出了什麼事嗎?
她站立在門口不動,等待小彩飛近。
“小彩,你怎麼了?”
大黑鳥‘撲棱’一聲趴在主人的肩膀上。
在林春白看來,它是出奇的安靜。
“小彩,出了什麼事嗎?”
大黑鳥依舊沒回,隻趴著不動,那雙眼睛裏似有千愁萬緒。
林春白便不再詢問,而是和小彩一起看著外麵的世界發呆。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煩惱,她有,小彩也有。
或許時間便是解決煩惱的最好的方法。
一主一鳥回到天陽宗,已是三日之後,天陽宗沒有什麼變化,該有的還有,該沒有的同樣沒有,似乎幾十個弟子,一個元嬰修士的死去對它並沒有造成大的影響。
林春白帶著小彩降落在宗門前,守門的弟子又換了一批人,見她落下,紛紛出來喊道:“一白真人。”
林春白點頭,便又起身朝符峰飛去。
本以為師父還在閉關,可是待她走進峰頂,耳邊卻有師父的傳音。
“徒兒,為師有話與你說。”
她一喜,暗道:“師父終於閉好關了。”
匆匆趕到師父的洞府,她大吃一驚,原來九禹尊者此次出關卻是又恢複了以前的蒼老模樣,這是為何?
她不可置信。
“師父。。。您。。。您的臉?”
她撲通一聲跪在師父的麵前,盯著師父的臉道。
九禹尊者深深的看了徒弟一眼,歎了口氣後便移開目光,道:“無事,頂著那張俊美的臉許久,為師都快忘了老去的樣子,今日叫你過來,便是想問問徒兒你修煉上可有疑惑。”
師父這麼說,林春白不疑有他,便回道:“徒兒近日在修煉上頗有所得,倒是不曾出現過疑問,隻是徒兒想問的是,那日在歸雲派突然出現的其他人是誰?”
此件事情不會也不可能瞞著天陽宗的弟子,修真界安逸許久,想必都快忘了幾萬年前人與妖獸之間的爭鬥。
而這回他們出來,無非是妖王的小小試探罷了。
是以那次他們回去後,便召開大會,打算廣告天下,讓他人也有上一絲防備。
故九禹尊者此時道:“他們是妖獸,從十萬大山之後的南陸而來,不過他們稱自己為妖族,妖族有妖王,妖王實力深不可測,而隻有那些未曾產生靈智的妖獸,他們才喚做妖獸。”
師父說的話帶給林春白極強的震撼,她以為妖獸被趕去十萬大山後便不會再回來,可如今師父告訴她那些化神,那些元嬰都是妖獸化形而來,她猛然這麼一聽,頗是嚇到,若是妖獸中隨隨便便來幾個人都是元嬰化神,她不敢想象有朝一日,妖獸全部降臨會是何等的慘烈。
不過,她好歹也是經曆過事情的人,雖然被震撼到,可也不至於真的被嚇到。
“師父,有十萬大山做屏障,且南邊還有玄月宗,那這些妖獸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覺的來到歸雲派的?”
“十萬大山被太陰山脈攔為兩截,玄月宗卻是在靠近太荒山脈之處,若是妖獸從十萬大山靠近虞河一帶而入,又加上歸雲派之人的掩護,想來也不難進入。”
是了,虞河與太陰山脈之間是一片廣褒的沼澤,常年無人至此,歸雲派在各大宗門不曾注意的時候偷渡幾個人回去,也不是太難。
且天陽宗治下的幾座城市除墨城外均無化神駐守,因此很難發現異常。
妖獸為什麼要幫歸雲派?
林春白不認為歸成尊者給的東西會吸引他們,他們一定有別的目的,而歸成尊者隻是他們順水推舟罷了。
“師父”,她突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