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是想著,她走到九禹尊者的身邊跪下,道:“徒兒拜見師父,多謝師父為徒兒護法,徒兒幸不辱命,已經領悟了火符。”
九禹尊者蒼老的臉上湧出不知是喜悅還是悲傷,又或者是失望的複雜表情,但這表情隻是一瞬便閃過,快到林春白以為是自己眼花了。
“好,好,好,快起來。”
就著師父伸出來的手起身,耳邊聽到師父的三個好字,林春白心中一時也是開心不已。
道符不是每個人都可以領悟出的,天地萬物,能領悟者寥寥無幾,作為一個修了很多年仙的人,她有權力為自己開心。
可她這邊開心,殊不知九禹尊者心中卻惆悵不已。
徒弟有此資質,作為師父的恨不得炫耀得滿世界都知,但如今形勢不等人,他很快便要飛去上界,他在還好,一旦他不在,那些人肯定會向徒弟出手的。
雖然他不知徒弟身上到底有什麼寶貝,但隻憑這短短的幾十年便已到金丹巔峰,就足以讓人懷疑,別看徒弟現在順風順水的,不過是有他在震懾罷了。
宗裏的那些元嬰修士哪個不曾動過心呢?
更何況還有一個新華尊者。
作為天陽宗的化神修士,他不可能為了自己的徒弟就把那些元嬰修士殺掉,他隻能讓徒弟多一些保命手段,多一些資本。
現在徒弟雖然領悟了火符,但修為還是太低,在他心中是希望徒弟最少領悟出兩道道符的。
也罷,徒弟這樣的資質萬裏也挑不出一個,唯有在臨去上界前多為徒弟留下一些底牌。
想到這裏,九禹尊者道:“距離徒兒你閉關已有五年,明日便出去遊曆吧。”
林春白不要臉皮的在師父麵前伸了個懶腰,回道:“也是,徒兒覺得自己全身都要發黴了,師父不說還好,師父一說現在便是全身都不對勁了,容徒兒回洞府洗漱一番,再來向師父請安。”
九禹尊者蒼老的褶子臉被徒弟這一番動作話語逗笑,道:“嗯,快去吧。”
林春白便向師父作了一揖,回到地麵,往石緣屋而去。
她走後不多時,中易尊者出現在九禹尊者麵前。
二人相對站了一會兒,隻聽中易尊者道:“師兄,你便放心去上界吧,這裏有我看著。”
“我自是相信師弟的,隻是上界從不曾通過任何消息下來,師兄心中也不免有些忐忑。”
“唉,師兄,你還是放心不下自己的徒弟,天陽宗幾十化神,能有機會去上界者不過十幾,想必你也早就知道了,在化神修士中竟流傳出天陽宗修士林春白的身上有晉升化神巔峰的秘密,這流言不管是真是假,在你去上界後總會有人抱著寧殺錯不放過的心態,但師兄你莫非忘了主峰嗎?”
九禹尊者神情一變,似是想到了什麼。
而中易尊者也不再說話。
溶洞門口一時又恢複了安靜。
。。。。。
且不說他二人之後又說了什麼,卻說林春白回到自己的石緣屋,首先迎來的便是一隻五彩大鳥兒的猛烈擁抱,接著又是一隻半人高的猴子,一人一鳥一猴嬉鬧了一會兒,林春白又從儲物袋中掏出以前采摘的一種果子,平分給鳥和猴子後,便把石緣屋的大門一推,洗漱起來。
待出來後,院子裏已是站了三四個人。
見她出來,紛紛行禮。
“徒兒拜見師父。”
“見過姐姐。”
“見過師姐。”
“見過林師叔。”
卻是林春白的徒弟白遙一,弟弟林春末,以及元羽還有寧瑤,寧瑤仍在築基期,所以稱呼她為師叔,而元羽才進金丹期,故稱呼她為師姐,當然,這純粹是她二人打趣林春白。
沒想到出關後能見到自己掛念的人,林春白自是高興不已,又想到這肯定是師父做的,不免又向著師父洞府的方向作了一個揖。
幾人在杏樹下的石桌旁坐下,你一言我一語,敘述著這幾年來所發生的事情。
一時敘畢,元羽和寧瑤便攜同告辭。
林春白又問了徒弟修行上的事,順便指點出不足之處,然後取出一個裝滿了靈石的儲物袋交到徒弟手上,拖自己師父的福,她現在也是用靈石來打發徒弟了。
待徒弟白遙一走後,她才拉著弟弟的手,仔細詢問著家中的情況。
原來大哥與別人出去探險,這幾年都沒有回來,而小弟也是才從外回來,至於家中父母,林小弟打算明日便回去一趟,又因為接到姐姐遊曆回來的消息,便過來看看姐姐,順便問問姐姐同不同他家去。
(林春白閉關沒有告知宗內其他人,隻以遊曆解釋。)
驟然聽到弟弟問她回家去嗎,她恍惚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