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筱晴急急地抓住他朝自己伸來的手指,大眼睛焦慮地眨了眨:“我、我不舒服,別靠近我!”她皺著眉頭,不滿地瞪向司南野。
“醜女,你既然感冒了,不好好在家裏老實待著,還跑來學校到處亂走,你難道還想把病菌傳染給其他人啊!”司南野朝著木筱晴不滿地撇了一下嘴角,但語氣似乎“溫柔”許多。
司南野會對她溫柔?錯覺!一定是錯覺!肯定是被蜜蜂蟄出來的後遺症!
“我才沒感冒呢,隻是不舒服罷了!你還是走遠一點吧,離我越遠越好!”木筱晴心裏急得冒煙,嘴角不停地抽搐。
司南野的臉色刷地變白,長長的睫毛抖了幾下,炯炯有神的大眼睛裏閃過一絲羞惱的神色。
“我要讓你最‘醜陋’的模樣,坦蕩蕩地暴露在陽光下。”司南野迅速地伸出手,想要扯掉木筱晴臉上的口罩。
“你休想得逞,我絕對不會讓你揭下我臉上神秘的‘麵紗’。”木筱晴反應迅速地迅速向後退去,滿口的壯誌豪言。
司南野伸手摁住木筱晴的肩膀,她被死死地困在司南野的雙臂之間,肩膀像扛起了兩根扁擔……
木筱晴渾身一哆嗦,這次真是撞上刀鋒了!她要怎麼逃啊?
她臉色更蒼白了,懊惱與驚慌交錯在一起,兩隻眼睛隻能幹瞪著眼前的人。
眼前是一張無瑕的俊美臉龐,對方正得意地衝著她扯開一抹勝利的微笑:“讓我猜猜你在想什麼?”
“不要猜!”木筱晴語氣微轉,著急地捂著自己的臉,“你猜、猜不到的。”眼神有些閃躲地避開對方的注視。
“你還是趕快接受現實,醜女你現在叫也沒用,我即將揭開你神秘的麵紗了。”他笑得一臉得逞,伸出修長的手指撫上口罩邊緣……
“不要啊——”木筱晴驚恐地睜大眼睛,她雙手捂著臉上的“遮羞布”拚命地搖頭。頭可斷,血可流,口罩絕不能摘!
這時教室大門被推開,玄楓雙手插在褲袋中緩緩走進教室,他微揚著頭,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斜睨著教室裏以曖昧姿勢糾纏的兩人。
木筱晴的臉刷地變得通紅,身體瞬間僵硬不能動彈,仿佛成了化石。就在這失神的半秒鍾裏,嚴防死守的陣地被攻陷了,她臉上的“遮羞布”被扯下,嘴邊那被蜜蜂蟄出的“小山丘”赤裸裸地暴露在陽光下。
“醜女,你嘴巴怎麼啦?”司南野低下頭凝視著木筱晴嘴角的“小山丘”,手上拿著口罩打了一個響亮的響指,“你是不是得罪誰了?放學回家的時候被人集體圍堵狠揍了一頓吧?說出來聽聽啊,看是誰這麼大膽子,敢褻瀆你原本就醜醜的容貌……”他俊美的臉上隱約閃過幾絲不滿,嘴角輕輕地撇了一下,像三歲小孩兒丟失了心愛的玩具那樣。
“沒有,你快放開我,等我起來慢慢說,哎喲喲——嘴巴好痛!”她趁機從司南野的“扁擔牢獄”逃了出來,下意識地朝著玄楓看去,他已經坐到了位子上,似乎完全沒注意到這邊的情況。
司南野走到木筱晴身邊,一隻手飛速摁住木筱晴的肩膀,一隻手動作優雅地抵著牆壁,再一次把她困在了牆角裏。
“不稟報清楚就不讓你走,你有權保持永久沉默,我也有權禁錮你的……”司南野突然止住話不說了,不明所以地笑了起來,得意地伸出修長的手指了指木筱晴的腦門,把口罩掛在她耳根子上。
木筱晴的額頭迸發出一個黑壓壓的十字架,這家夥估計是被陽光照傻了!
“¥%*……”為了不牽動嘴角的傷,木筱晴動作小而輕盈地呢喃了一聲。
“什麼?你在說哪國的外星語?醜女你最好不要用你‘醜人國’的‘醜人語’跟我進行高水平對話,快給我說普通話!”司南野不滿地盯著她,嘴裏也跟著嘀嘀咕咕地說了一大堆。
哐——
仿佛一個大錘子狠狠地垂在木筱晴的大腳趾上,她立即張大嘴,指著自己嘴邊的傷包,滿臉黑線,不耐煩地回答道:“我說,我嘴巴被蜜蜂蜇了,蟄出了一座山丘來。這麼丟臉的話你要我重複幾遍啊!都是你害的啦!”她凝結全身的力氣,一個大巴掌成功地揮開擋在自己身前的司南野。
從進門到現在都還沒說過話的玄楓,坐在那張屬於他的真皮沙發上,嘴角含笑,滿臉暢快地斜視司南野一眼。這細小的動作在司南野眼中卻顯得無比的諷刺,他怒氣衝衝地狠狠瞪了玄楓一眼。
木筱晴飛快地回到自己座位,迅速地戴好口罩,以免司南野那家夥問個沒完,她根本不想和那智力逐漸退化的自戀狂玩“十萬個為蝦米”遊戲。
“哈哈哈……”司南野突然暢快地大笑起來。
“怎麼啦?你傻笑什麼?”木筱晴捂著臉上的口罩,疑惑地看向對方,“你是在笑我醜對不對,我臉上的包是因為你而造成的,你怎麼可以在傷痕累累的我的麵前,發出肆無忌憚的笑聲!”她心中猶如暴風雪來臨,淒淒涼涼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