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話 嶽家莊主(1 / 2)

老者的遺體躺在地上,安詳寧靜,嘴角一抹血跡已然漸漸發幹,那大師兄在旁惴惴喃喃:“沒死——師父,沒死——”

長香已滅,身體已涼,然而魂魄卻消失無蹤,喚無可喚,實在是詭異之事。大師兄怔怔坐定在地,張嘴發呆。

遠遠摘星閣牆頭之上,一聲嬰兒啼哭般的淒厲叫聲,黑影一閃,貼著牆根,緩步徐行,卻是一隻雜色老貓。它蹲在草叢中,回頭望了一眼,無奈歎一口氣,拖著尾巴,一瘸一拐蹣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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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風緊閉雙眼,但聽周遭百聲交集,聞之動容——半晌,忽聽隱隱間漫天回聲,叫著他的名字——隨風赫然睜眼,天旋地轉之間,漸漸瞅見一片潑墨一般的夜空,點綴幾絲亮點——半天發現,自己躺在一人懷中,定睛凝視,卻是一張少女的臉麵,額頭豐滿,一雙大眼睛,雖不是絕美,但望之親切舒心——思索再三,方才想起來,這是那個嶽清影。

“醒了醒了!他醒了!”旁邊一聲歡叫,這個聲音聞之心醉,不是林枝兒又能是誰?——夢中已然是妻子,此間無非是舊友,隨風暈頭轉向之間,心下不覺有些愴然。

霍錦堂望將過來,滿臉歉意:“隨風兄弟,你沒事兒吧,方才下手太重了——”

隨風用盡力氣,想扶起身子,卻忽然覺得腰間一陣火辣辣的疼痛,嘴角不由一抽,倒吸一口冷氣。冷風拂過,隨風一個寒戰,直覺得手腳抽搐,心神疲憊。嶽清影抬頭道:“來人,趕緊扶進屋去休息!”

隨風腦袋一沉,早已沒了直覺。

再睜開眼睛之時,已然天色大亮,周遭換做了一間更寬敞的屋子。隨風扶起腦袋,怔怔緩了半天。忽聽門外腳步聲近,一個模糊的人影在門前停步片刻,細細瞅了一眼。門聲一動,隻見嶽清影端著碗藥湯邁步而進,關切道:“你的腰——怎麼樣?”

隨風扭了扭身子,道:“似乎沒什麼事兒了——不怎麼疼了。”

嶽清影吃驚地一瞪眼,將藥湯輕輕放在桌上,聞了聞,做了個鬼臉,打了個寒戰,笑道:“真沒事兒了?一晚上就緩過來了?你可真是神了!你可知錦堂那鞭子是什麼東西麼?”

隨風鼓著眼睛道:“什麼東西?”

“那顆不是人間之物,是當年術士聯軍圍剿煉鬼師之時的戰利品,據說是鬼聖的兵刃,是從冥界得來的,喚作‘斷魂鞭’!但凡挨上一下,魂魄大損,元氣大傷,我記得當年錦堂他爹帶著我們去打獵,半路撞上隻大黑熊,就照著那狗熊腰間一鞭子,直接就弄殘了——你這一鞭子看來半點兒事兒也沒有,豈不是很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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