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4章 忘記:這不是唱給你聽的歌(2 / 3)

她深深地呼吸。

瞄了一眼手機屏幕,是七月打來的。

她接起,七月的吼聲立馬從手機裏傳了出來:“季小攸!出大事了!”

小攸一凜,一陣寒意順著脊背爬上來。

好像是一夜之間的事情,全國各大娛樂網站的頭條全部撤換,套紅的大標題,無論用是是什麼表達方式,都在講述同一件事情——

季小攸玩弄了許年恩,拋棄後攀上了尹氏財團的少爺,尹樹。

一夜之間,“季小攸”三個字似乎成了狐狸精的代名詞,各大娛樂網站紛紛不惜精力財力,開辟了專題來報道從“尾戒事件”開始發生的一係列事件,曾經被安靜貼在學校布告欄上的照片,被一一搬上了網絡,又增添了更多具有說服力的照片。

最讓網民們震撼的,莫過於最後一張照片——

是許年恩蒼白的側臉。

美好的弧度,在一片素白的背景中,顯得那麼蒼白無力。嘴唇也是蒼白無血色的,緊緊地抿著。微微翹起的睫毛,和毫無光芒的眸子,呆滯地望著不知道是什麼地方。

照片下配上的紅色標題:“許年恩為情所困自殺,經搶救已脫離危險”。

小攸隻覺得大腦一片空白,握著鼠標的手也禁不住顫抖起來,幾乎無法準確地點擊想要的內容。

怎麼會……

年恩怎麼會是自殺!明明隻是暈過去了不是嗎?她和年恩之間根本沒有發生什麼事情,不可能會有為情所困這樣的事情啊!難道說,自殺是送進醫院之後的事情嗎?

可是昨天晚上尹樹還特意打電話來告訴她,年恩沒有事情,怎麼會這麼突然就說什麼自殺?

她顫抖著手點開評論,見到是鋪天蓋地的一片罵聲,所有不堪入目的言語全部被憤怒的網民和許年恩的歌迷用來辱罵小攸,大段大段是話語,刺得她睜不開眼睛。

心底一陣陣的發涼,巨大的恐慌一下子襲擊了她。

到底是什麼人在操縱著,要把推到眾人的憤怒之中去,要讓她背上這麼大的一個黑鍋!是安靜嗎?

除了她,小攸想不到任何人!

“不可能。”七月斬釘截鐵地,“小攸你可能不知道,雖然安家在景安也算得上是有錢,但是景安真正算得上富豪級別的,能對各大媒體造成這麼大影響的,隻有尹家和許家。”

七月頓了頓,有些猶豫地:“你覺得,會不會是尹樹做的?”

小攸微怔。

“怎麼會……”

怎麼會是尹樹,他不會傷害她的,不是嗎?他明明說過,她可以依靠他一輩子的,不是嗎?而且他們相處得這麼好,他怎麼會在這個時候做出這樣的事呢?

可是……

也有可能的是不是……

他一直知道自己和年恩的事情,那天還因為她不肯接受他的幫助,卻曾經接受了許年恩的幫助而生氣了,甚至掛了她的電話。

對啊,也有可能是他。

她胡亂地掛斷了七月的電話,撥下尹樹的號碼。然而電話裏隻傳來冰冷的女聲:“對不起,你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對不起,你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巨大的恐懼感在刹那間湧上心頭,好像是冰冷的海水裏糾纏不休的海草一般,陰柔而頑強地衝擊著她的心髒。她的手指冰涼,漸漸地幾乎要麻木失去感覺。

她顫抖地站起身子。

她在房間裏茫然地來回走動著,握緊拳頭叫自己要冷靜下來。

她感到呼吸困難。

她想要放聲哭泣然而卻發不出聲音。

然而,無力地跌坐在地上。

那時候……

那時候……

就是這樣子的啊!

秦羽和安靜去千島湖的時候,她一個人在夜裏害怕打電話過去,整整三天,電話了傳來的都是這個冰涼的女聲:“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她在家裏一直擔心,一直擔心,而到最後她的擔心得到的回報,卻是一組他們甜蜜的照片。

用她的相機拍下的甜蜜照片。

好可怕……

好可怕的世界……

沒有任何人可以相信啊!

所有可怕的事情,都會在她毫無防範的時候,以為自己可以得到幸福的時候,悄無聲息地發生了,然後她隻能被迫接受,毫無抵抗的能力。

而那些始作俑者……

隻會沉默,沒有任何解釋。

電話再次響起,這次卻是一個陌生的號碼。她恍惚著接起來,電話裏傳來一個嚴肅的陌生女聲:“您好,請問是季小攸同學嗎?”

她茫然地點頭:“我是。”

“這裏是景安大學教學部秘書室,請您抽空的時候到教學部來一下好嗎?”原來是教務主任的秘書。

“有事嗎?”這個時候教學部打來電話會有什麼事?她有不好的預感。

電話裏頓了一下,似乎是在猶豫,最終還是說了:“是有關辦理您的退學手續的事情的。”

小攸一下子愣住。

她的心髒在那一瞬間幾乎停止了心跳。

她的身子顫栗起來。

眼睛因為震驚和害怕而瞪大,幽深的眸子裏的光芒滯然,好像是冬日被凝固的溪水,不再充滿春天一般的勃勃生機。

她深深呼吸。

艱難地開口,聲音晦澀低沉:“您說什麼……退學手續嗎?”

寬敞明亮的教學部主任辦公室裏。

窗明幾淨。

辦公桌上擺著一盆君子蘭,沒有開花,隻有碧綠的葉子青翠欲滴。主任坐在皮椅裏,從厚厚的鏡片後麵審視眼前這個毫不起眼的女生。

她不是學校裏的風雲人物,這點他可以肯定。因為加上上次,這才是他第二次見她。然而這麼一個毫不起眼的女生,卻惹上了尹家和許家,這個世界的事情還真是奇妙呢。

小攸安靜地坐在沙發上。

她的手裏拿著還帶著墨香的退學通知書,指尖僵硬。

良久,她才抬起頭望著主任:“能告訴我原因嗎?”到底是誰要置她於死地,非要逼她退學。不可能是尹樹,他不會要她退學。

也不是安靜。七月說了,安靜沒有那樣大的力量。

主任深深地歎了口氣,凝視著眼前這個表情倔強的女生,仿佛如果不把真正的原因告訴她,她死都不會接受這樣的結果。

說了也無所謂吧。

“是許家大少爺。”他斟酌著。

小攸微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