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玥在這些山民的心目中地位顯然很高,城裏來的漂亮姑娘,教自己的孩子讀書,識字,還經常送孩子一些東西,無所圖,無所求,在這些山民的眼裏,吳玥幾乎是聖潔的。即便自己的孩子沒有一個因為讀書而改變了命運,可是,他們知道這不能怪吳老師,吳老師與這些孩子們非親非故,放棄城裏那麼好的條件來到這裏受苦受累,淳樸的山民們是感激的,是尊敬的,因為他們知道吳老師是善良的。
三人受到了二妮一家的熱烈歡迎,也正好在飯點兒上,二妮的母親執意要將掛在牆上的山雞燉了給三人做一頓好吃的。巫自強和張海濤連說不用,吳玥卻阻止了二人的推辭,欣然接受,並對二人說:“你們如果不吃二妮媽會不高興的。嗬嗬,是吧?二妮媽媽?”
二妮母親40剛出頭,長得卻像一個年近60的大媽,滿臉的褶子堆在一起笑著用家鄉話說:“踢雞踢雞踢雞,嘎子的樓。”
巫自強與張海濤聽不懂二妮媽在說什麼,用詢問的眼光看著吳玥,吳玥笑著解釋道:“嗬嗬嗬,二妮媽媽說的是對呀對呀對呀,就是的囉。咯咯咯。”
巫自強與張海濤相視一笑,感歎中國語言博大精深,就算精通全世界的語言也不一定能學全中國的方言。既然吳玥都說了,也就不再推辭,那就嚐一嚐地道的山雞肉吧。吳玥等二妮媽離開後小聲對二人說:“他們的山雞原本也是要賣的,我們走的時候丟些錢下來就好了,就當是我們買他們的這隻山雞不就行了嗎?還省得他們下山跑一趟呢。”
在這裏,兩個人男人唯吳玥馬首是瞻。二妮媽將雞清理好進鍋燉上,又抱出一個壇子,說了一堆連吳玥也聽不懂的話,二妮翻譯道:“這是我們家用山裏的果子釀的酒,好喝著呢,我媽說請你們嚐嚐。”
巫自強和張海濤這回學乖了,沒有推辭,大不了臨走的時候再丟些錢下來好了,大咧咧接過壇子,拍開泥封,頓時一股酒香混著果香飄滿了整間屋子,聞著就讓人覺得這酒又香又甜,連讚好酒。開飯了之後兩個男人連幹了兩碗,覺得這酒真是好,在城裏一輩子別想喝到。吳玥沒有喝,她晚上負責開車回去。
二妮媽見兩個男人豪氣幹雲的連幹兩碗,又嘰裏咕嚕說了幾句話,二妮翻譯道:“我媽媽讓兩位叔叔慢慢喝,這酒喝著沒什麼,後勁可大呢,像你們這樣喝太容易醉了。”
巫自強和張海濤隻以為二妮媽是個婦道人家,酒量不好,當然覺得這酒後勁兒大,自己兩個大老爺們可都是酒精考驗的戰士,這酒入口甘甜,最多比紅酒勁大一點,兩個人將這一小壇子酒大約三斤左右分了完全沒問題,謝過二妮媽的好意提醒,放慢了點速度,就著山雞一口肉一口酒,吃喝了個痛快。
結果,兩個男人都醉了,而且醉得不省人事,這一覺,直睡到第二天日上七、八竿才起來,又是昨天剛剛趕到二妮家的時間,仿佛昨天什麼也沒發生,從進二妮家開始重新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