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麻子回頭,看見那個一直沒說話的人正死死地抓著自己的手腕,仰著頭,眼裏像噴出火一樣盯著自己。手被抓疼了,不由有些惱火,用力掙了一下,沒有掙開,瞪著眼問道:“你幹什麼?”
巫自強一字一頓問道:“那個人,叫什麼?”
王大麻子沒好氣地回答道:“什麼那個人?我不認識,你把手放開。”說完又用力掙了一下,還是沒掙開,隻覺得這個人抓得更緊了。
張海濤見氣氛不對,趕緊站起身對王大麻子一臉嚴肅地說道:“我們是警察,剛才你說的那個臉上有刀疤的人很像我們正在通緝的一名逃犯,所以請你配合。”
巫自強也站起來,再一次問道:“那個人,你知不知道叫什麼名字?”
王大麻子一聽是警察抓逃犯,也就不再生氣,反而想:“怪不得手勁這麼大,原來是警察。”他也沒想到要去驗證一下二人的身份,在他腦子裏,那個臉上有刀疤的看起來就不是好人,說他是通緝犯還真對得起他那張臉,在這種思想暗示下,更不會想到要去看兩人的警官證了。
王大麻子換了一種態度說:“我也不知道他叫什麼,就是聽見那些人敬他酒的時候叫他強哥。”
巫自強的手開始發抖,這應該就是糟蹋王妮的那幫人了。吳玥也緊張地站起來,張海濤索性一裝到底,繼續問道:“你詳細描述一下這個被稱強哥的人的長相,特別是他臉上那道疤,有多長?從哪兒到哪?”
王大麻子苦著臉說:“能不能先把我鬆開再說?我又不會跑?這樣抓著我我感覺我像賊似的。”
巫自強聞言鬆了手,看著王大麻子,王大麻子揉了揉手腕,嘟囔了一句:“手勁真大,不愧是幹警察的。”
張海濤:“別說這些沒用的,快說那人長什麼樣?”
王大麻子想了想回答道:“那人吧,算是個小光頭,腦袋上就剩一丁點頭發茬子,長臉,不胖,也不瘦,赤著大膊坐在這兒喝的酒,身上看起來還挺壯實的,這兒,”王大麻子指了指自己的左肩胛骨說:“這兒紋了一過肩龍,龍頭從胸口這是一個回頭的造型,龍嘴正好對著他臉上那道疤,那道疤嘛,大概有三寸吧,從眼角這兒到嘴角,是這麼斜著的,眼睛也因為這道疤的皮給揪著,看著有那麼點兒滲人。”王大麻子用手在自己的臉上來回比劃著刀疤的形狀和長度。
巫自強聽得眼睛都眯縫了起來,咬著後槽牙,攥成拳頭的骨節被捏得劈啪作響。聽王大麻子說完問道:“你認識他嗎?”
王大麻子連忙揮手道:“不認識,不認識,他是第一次來我這裏吃東西,要不我怎麼會跟你們說我第一次看見有人那樣喝酒呢?”
巫自強又問道:“那和他一起來喝酒的那些人當中,你有認識的嗎?”
王大麻子又想了想回答道:“有一兩個比較眼熟,但不認識,應該是經常來這裏吃東西的,不過肯定不是我的老主顧。”
王大麻子的這句話可值錢了,巫自強不自覺地又上步抓住了王大麻子的手腕問道:“你仔細想想那兩個人,必須想出這兩個人和這裏的哪一家比較熟悉。”
王大麻子心裏又叫上了苦,這一下抓得還是那麼用力,自己又不好再掙,拚命想著那兩個人經常在哪一家大排檔吃東西。
可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來,隻好說:“同誌,我是真的想不起來,我們這兒每天的人太多,要不,您一家家去問吧。”
巫自強剛要說話,張海濤搶先問道:“既然他們不是你的老主顧,那為什麼那天要在你的攤子上吃東西?而不去他們自己經常去的那家呢?”
王大麻子:“這我哪知道啊?反正我就是看著那群人當中有一兩個人眼熟,應該是常來這兒吃東西的,可他們為什麼到我這攤兒上來吃,我怎麼會知道呢?”王大麻子忽然想起什麼來,說道:“對了,你們可以去問問三子,就是賣燒烤的那個,來這裏吃飯的人基本上他都熟,咱們這兒隻有他一家賣燒烤的,所以幾乎所有人都會到他那兒買東西,他應該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