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於先生?”
男子落座:“叫我於峰就行。”
點了兩杯咖啡,於峰就合上了菜單,對服務生說:“可以了。”
顏明夕想著鬆軟可口的華夫餅,心裏惱著服務生為什麼不推銷一下吃的,哪怕是塊胡蘿卜蛋糕也好呀。難道六點多不應該吃飯嗎?
於峰先問了下顏明夕的情況,然後介紹了自己在銀行工作。
顏明夕問:“哪家銀行呀?”
“人民銀行。”
顏明夕費勁巴拉地把所有知道的、聽說過的銀行名在腦子裏過了一遍,壓根就沒有人民銀行。
“你們……主要負責什麼業務,存錢嗎?”
“不存,我們負責發行人民幣。你可以拿張人民幣看看,上麵寫的什麼銀行。”
顏明夕瞪著眼睛想象著印鈔機嘩啦嘩啦的聲音,立刻覺得這是一份讓人憧憬的好工作。
大概是顏明夕的景仰之情已經溢於言表了,於峰的自信心有些膨脹,看著顏明夕說:“你這個齊劉海把臉都擋住了,看不到你的臉呀。”
顏明夕扒拉了下劉海:“哪有擋臉,就擋了額頭。”
“你這樣不好,掀起來給我看看。”
“我……我哪兒不好了?”顏明夕後腦一滴冷汗流下來。
“擋著臉不好!做人要對對方坦誠相待,尤其是以後興許要在一起過一輩子的人。”
顏明夕頭一次被第一次見麵的人這麼義正詞嚴地教育,不由地怔了怔。
於峰有些不耐地看著愣住的顏明夕說:“你平時理解能力是不是也不高?”
“是總有犯二的時候。”一個聲音突然地插進來,顏明夕扭頭看過去,又是一滴冷汗。
薑楊似笑非笑地站在她的身後,美顏無濤,雙眸盡斂風華。他一隻手搭著顏明夕的肩膀,語帶溫情地說:“你就這麼讓人說著玩呢?當初那種甩了我的脾氣哪兒去了?”
於峰頗為尷尬地咳嗽了聲:“我和顏小姐開玩笑呢,沒有別的意思。”他站起來遞了一張名片給薑楊,“你好。人民銀行於峰。”
顏明夕感覺出來了,於峰的驕傲或者可以說是自大,都來自於這家聲名赫赫的銀行。
薑楊接過來,隨意地看了一眼說:“於先生,不好意思,我今天出門沒帶秘書,以後再給你補張名片。”
顏明夕扶了下額頭,這人說瞎話簡直是信手拈來呀,語氣和氣場自然到讓人不得不信。難怪他縱橫情場無往而不利,看來他哄女人的功夫已經達到化境了。也多虧了汪兆東淨撿薑楊的壞話說,顏明夕對他可謂是知根知底,要不然連她都得仔細想一想,他們集團是不是給他配了秘書的。
於峰看薑楊絲毫沒有要走的意思,不得不禮貌地說:“要不一起坐坐?”
薑楊斂了笑意,神情有些傷感地對顏明夕說:“咱倆的散夥飯還沒吃呢,你都拖了我兩個多月了。我千不好萬不好,你好歹也念著咱們相識一場,今天就跟我吃頓飯吧!”
顏明夕心裏笑意冉冉,臉上卻是一本正經地看向於峰,在征求他的意見。
於峰自然不能阻攔:“那你們去吃飯吧,咱們再聯係。”
顏明夕喝了口咖啡,站起身:“那我就先走了,真是不好意思。”
出了咖啡廳,顏明夕看著薑楊,他正笑嘻嘻地看著顏明夕。
兩個人相視而笑。
顏明夕拱手道:“謝謝,謝謝英雄搭救。”
英雄挑了下眉毛:“請我吃飯!”
“走!”
一邊走,薑楊一邊拿出來電話,拔了個號碼,接通了之後他說:“親愛的,實在是太對不起了,工地這邊出了點狀況,我必須得趕回去看看……嗯,我知道……我其實已經走到東港這邊了……是,我知道了。你也記得吃飯。”
掛了電話,薑楊看了眼瞪圓了眼睛看著他要說話的顏明夕,彈了下她的腦門說:“別廢話,快走,我餓了。”
顏明夕快速說:“我是想說,萬一你電話裏那位等會兒和咱倆迎麵喜相逢了怎麼辦?”
“所以我叫你快走,你開車了吧。”
盡管顏明夕十分期待,薑楊謊話被揭穿的時候他的臨場發揮,但賴他命好,並沒有上演狹路相逢的戲碼。
兩個人跑去吃了烤串。小街小巷裏的小店家,生意卻是出奇的火爆,店裏已經沒有了座位,店家在街道上拉了燈,擺上桌子,支上烤爐添上炭,一樣賣座。
顏明夕眼尖瞅到一個空座趕緊跑了過去坐下,生怕被別人給搶先了。
薑楊慢悠悠地走過來,打量著四周的環境:“喂,你又缺錢了?”
“我什麼時候不缺過呀?”
“起來。”
“什麼?”
“起來,換個地兒,我請你總行了吧。”
顏明夕仰著頭掙紮了下:“還是別了,你這人嘴裏沒一句實話的,別待會兒吃完你跑了,還得我結賬。”
大庭廣眾的,顏明夕聲音不小,加上桌子和桌子之間挨得很近,一句話說完引得周圍的人紛紛看向薑楊這個吃軟飯還挑剔的人。
一眼過後,眾人不由得在心裏讚了聲,長得真好看,實在是塊吃軟飯的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