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老板看著薑楊,眼中不掩讚賞之情,對手下點點頭。緊接著,兩位彪形大漢放開了蔣斌和他的同伴,二人匆匆離去。
汪老板說:“薑總,要不要我陪你去趟醫院?”
“不麻煩汪老板了,小傷。回家讓她給我包包就行。今天給您添麻煩了,改日,改日我擺酒給您賠罪。”
“說什麼賠罪,薑總能賞臉一聚是汪某的榮幸,改日我請薑總。”
薑楊倒也不推辭,點點頭:“好。”
出了蘇荷,冷風一吹,顏明夕才徹底恢複了神智,發現自己仍被薑楊摟在懷裏,動了動身子想離他遠些。
“別動。”薑楊發現了她的意圖,製止道,“我外衣落酒吧了,這會兒冷,你靠過來暖和點。”
顏明夕想起來他動手前是脫了皮衣的,看那皮質怕是綿羊皮的,不由得有些心疼:“挺貴吧,怪可惜的。”
薑楊一時氣結,沒好氣地說:“Burberry.”
“啊,那我回去拿吧。”
薑楊一把拉住她:“別給我丟人。”
“小兩萬塊錢呢,丟人就丟人吧。”
“不過一件衣服,沒了就沒了。”薑楊攔了一輛出租車,把顏明夕塞進去,“去你家吧。”
“為什麼不去你家?”
“我家沒有藥箱。顏明夕,藥箱你有吧?”
“有。”
顏明夕報了家裏的地址,隻穿著襯衫的薑楊依舊摟著她,兩個人靠得很近,除此之外他倒也沒有別的動作。但顏明夕還是覺得沉默之中有些尷尬。
她開口道:“沒想到你還混過社會呀。”
薑楊白了她一眼:“沒混過。瞅瞅哥,正宗清華土木,哥大鍍過金的。”
“那你怎麼認識汪老板?”
“知道我這次負責的項目嗎?”
“嗯,大型的商業綜合體。”
“我不知道汪老板之前是做什麼的,但現在他做正經生意,打打殺殺那套肯定不行,要在人脈人情上下功夫,這次他想要一個一層的獨立對外開門的商鋪。”
“這不是招商部的事兒嗎,你也能插手?”
“我不能保證他能租到,但我插手的話,他一定租不到。”
原來如此。
“難怪你敢先出手。”
薑楊黑下了臉,顏明夕自知失言,撇撇嘴低下了頭。
薑楊戳了下她的額頭:“你呀,真是不識好人心。”
顏明夕拉著薑楊的胳膊:“我錯了,您大人不計小人過吧。”
“你承認錯誤果然夠迅速的。”
“那是。再給我說說你為什麼不為難蔣斌吧。”
薑楊側頭看著顏明夕,目光沉沉,似有一瞬間的凝滯。
顏明夕茫然於他突然沉重的眼神,問:“怎麼了?”
薑楊轉過頭,淡淡地說:“你一不想報複他,二不想再記著他,為難他讓他記恨豈不是得不償失。再說,他那種人那種命,光腳的不怕穿鞋的,跟他杠上了,受損失大的肯定是我們。何不賣個順水人情給他,借著汪老板的勢讓他不敢再騷擾你。”
薑楊說的這些,顏明夕多少想到了,但是由薑楊的嘴裏說出來,卻有些不同。她和蔣斌那點破事,以汪兆東那張破嘴來看,肯定是說給薑楊聽了。
沉默,繼續在車內彌漫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