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二狗手指很粗。
一把柯爾特同樣遙遙對準了喬戮江,大手拿著小槍有些小氣,卻沒人敢懷疑這一槍下去結果如何,畢竟無論怎麼看都有些傻大憨的趙二狗,威脅總是更大一些。
喬戮江終究神色一沉,被兩個男人一個女孩比作野豬,還是這麼赤裸裸拿槍指著,讓這位擅長陰謀又極為自負的青年相當的不痛快。
就這麼對峙著,雙方誰也不敢輕易動手。擒賊先擒王,萬一真鬧翻了大不了一死兩命,作為東北新一代的翹楚,對方未必不會投鼠忌器。
張破上前一步,始終站在三女身前。
不動如山。
南宮薇趙雪琪麵色很白,沒開口,內心卻自有淡淡暖流。
若真有那樣一個男子願意一直站在身前遮風擋雨,這天下再大,又有什麼地方走不得。危機再盛,又有什麼可怕的?
張破想法很簡單,豁出去。鴕老大顧忌很多,想要在這種局麵之中保證南宮薇趙雪琪二女安然無恙,不來個魚死網破的架勢,不現實。
張破看得透這一點,鴕老大未必沒看透,隻不過確實如張破所想,太多顧忌。東北喬成虎插手東南聯手劉念慈對付南宮家,這仇根本沒辦法解開,隨著張破和趙二狗這幅確實做足了氣勢和必死之心的模樣,喬戮江終於變了神色。
人有高低貴賤之分。
他自然屬於高高在上的。
張破這一記無理手確實讓他忌憚,風波乍起,卻有很快落下,東北喬戮江上了二層,這件事自然暫告一段路,拿自己的命去賭對方敢不敢開槍,沒必要。既然在船上,機會很多陳釜卻有些悶悶不樂,尼瑪自己表麵上投到你東北麾下還等著看你放大招裝逼呢,結果褲子都脫了你就讓我看這個?
喬戮江似乎看透了陳釜的心思,隻是撫掌一笑,“是不是挺好奇我怎麼出現在這艘遊輪上?”
陳釜沒說話,喬戮江卻是把玩一把挺西部牛仔味的左輪配槍,和老五那把大號的左輪有區別,而且屬於六響連發,這把脫胎於柯爾特的左輪是他父親當年親手送給他的生日禮物。
槍的用途有兩個。
第一個是殺人。第二個自然是嚇唬人。
陳釜突然發現麵對喬戮江這種城府極深的紈絝,他真的連個屁都算不上了。
喬戮江槍頭直指窗外海麵,“你想殺南宮家的那幫人,意圖帶走南宮薇?”
陳釜驚出一身冷汗,還沒開口,喬戮江默念了一句快了。
然後突然開出了一槍。
陳釜至死都不明白喬戮江為什麼會朝著他腦門上開槍,這不應該,他已經投誠了啊。
噗通一聲,陳釜倒在了地上,腦袋上血流汩汩,死不瞑目。
喬戮江隻是擦了擦槍口,“有人要我出手滅你口,至於是誰,我想你也沒必要知道了。本來我還不想親自動手,隻可惜你竟然意圖染指南宮薇,甚至讓那頭瘋子對我出手。”
陳釜死了,自然有手下人處理現場,喬戮江隻是把玩那把喬成虎送給他的生日禮物,對這那年十歲的他說君子才動口,以後誰不服就動它。
囂張乖戾的性子,實際上多少也是耳濡目染了雙鬢已花白的父親言行舉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