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青雲踏足東南的事情,被明麵上的捅出去,至少在S市大大小小的圈子內有所傳,劉家當即派出一支人手接應,可惜聽說第二天劉青雲還沒回到劉家,便死於槍殺之下,攔那支劉念慈親自挑選的人手都一個沒剩下,死的幹幹淨淨,而且還不知道究竟哪方麵出的手,不過怎麼想也絕對脫不開南宮家,整個S市有這個魄力對著劉家動手,哪怕是今非昔比的劉家,一隻手指頭差不多,而有這等生死大仇的,隻有南宮和秦家。秦拳那個老匹夫經過上一次的事情已經元氣大傷,不可能是他。
所以,隻可能是南宮仆射。
聽說劉念慈當即是佛珠碎裂癱坐在地,神色喃喃叫了一聲‘青雲吾孫’,便如同再老十歲一般。
劉青雲被禁足東南,再出現在東南,死了也就是死了,沒人會同情半分。劉家當年勢大時,又不是沒坐過這種事,隻不過風水輪流轉罷了。
劉念慈去了一座處在青浦江畔幽靜小院,院內小橋流水亭台樓閣竟然一樣不差,極具蘇式園林風味,清幽之極的小院中,一位作普通婦女打扮的女子正安靜的看著一株臘梅怔怔出神,還有一位接近五十的瘸腿老頭,興致勃勃的和一個撐死十歲不到的小孩打彈珠,雪地之中,竟然也不怕冷。
劉念慈隻是瞥了一眼瘸腿老頭和粉嫩小孩,瘸腿老頭似乎有所感應,抬起頭朝著裂開嘴一笑,露出缺了一顆大門牙的滿口黃,劉念慈隻是覺得有些反感,便不再看一老一少,隻是站在女子一側。
在察覺到劉念慈身影之後,少婦打扮的女子隻是淡淡的笑了笑,“來了怎麼也不說一聲。”
“冒昧造訪,還請不要見怪。”劉老頭對女子挺客氣,女子隻是施施然點頭,領著劉念慈進了屋,屋內正廳懸有一副南朝無名氏所做山水,山遠水長氣勢不俗,女子衝了一壺極清淡的清明龍井,“我知道你心有不忿,畢竟青雲那個孩子一直是你極看中的。隻是這一次布局怕是你親自出手,青雲既然被禁足東南又出現在東南,就算是南宮仆射親自擊殺,我也沒有理由跟他說事。所以,這一次,我幫不了你。”
麵對喬成虎依舊無神色變化的劉念慈,再看向這位不過四十出頭的女子時,卻帶著一股子敬重,歎了口氣,“我知道你會這麼說。”
女子笑了笑,“那你來隻是討一杯茶?”
劉念慈搖搖頭,壓下喪孫之痛道:“你不幫我,我不勉強,這一次來,隻是想借你那枚棋子一用。”
女子依舊溫柔典雅,替劉念慈續杯,手法嫻熟極具神韻,哪怕是穿著普通的衣衫褲鞋,一股無法形容的氣質卻不是一般女子可比,繼而輕搖螓首,“上一次你和喬四鬧出那麼大動靜,我出麵壓下方方麵麵,算是替浦清還你當年一份人情。這一次若再不合規矩出手,恐怕方方麵麵的意見就大了。你要知道,南宮仆射這些年和住在桃花塢那位關係走的很近,雖說不至於讓他老人家出麵相助,出於麵子上,我總要給幾分。而且這些年東南沒太大風浪,不是挺好?”
劉念慈隻是微微皺眉,女子又道:“更何況那枚棋子放了那麼多年,恐怕未必會聽我使喚了。你也的我不問東南事已久。倒是你布局東南這麼多年,不信沒插幾顆子進入南宮家,怎麼不用你自己那枚子,你和南宮家的恩恩怨怨我不管,也不會去管,浦清當年就是管的事多了,所以才走的早了些,臨走前關照過我除了必要人情之外,東南事我不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