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六生搖搖頭，“劉念慈看似風燭殘年，未必沒有在暗地裏遙領劉家，若真換成劉滄龍，恐怕以他的野心和報複，劉念慈毫無辦法控製。而劉生宣當傀儡當慣了，劉老狐狸更能得心應手。”<\/p>
“那倒也是，隻可惜上一次劉老狐狸也忒不爭氣，我這、我這剛剛人手一撤，就頂不住了，還自吹自擂老夫出手向來算無遺子。我看，還是唐霸天那老王八蛋更厲害一些，表麵上跟你笑嗬嗬的談東南東北西南特產，暗地裏不知道覬覦了多少東西，要不是顧忌他這些年和西北走的近，說不得非要讓他這頭老王八出出血。”<\/p>
這兩位東北老人一路聊，大抵上是喬成虎自言自語，吳六生偶爾答上幾句，將東南格局剖析到入木三分，而這位自稱入東南要替兒子喬戮江找回場子的老人，顯然比東南還要了解東南。<\/p>
吳六生感歎一笑：“四哥，我確實不如你啊。”<\/p>
院子內，缺門牙的老三已經重新恢複老仆人的模樣，擦了擦已經有些年代的石凳，朝著澆花女子道：“喬老四有些不厚道，小姐，咱要不要教訓一下？老爺走了這些年，他喬老四覺得我東南無人，太不像話。”<\/p>
嘴裏麵說著喬四爺。<\/p>
卻是重重冷哼一聲。<\/p>
女子淺淺一搖頭：“算了，S市自有人出頭。倒是那個叫左五的和一個南宮家的小保鏢混在一起，查清楚了？”<\/p>
叫老三的老頭裂開嘴，笑道：“順藤摸瓜，雖說那小子身份隱藏的不淺，連部隊那邊都封了檔案，不過小姐你麵子還是夠大，所以大抵還是查到了，十有八九，是十步的弟子。”<\/p>
十步一殺人。<\/p>
左五是十步的養子，張破是十步的弟子。<\/p>
所以左五才會找張破。<\/p>
女子秀美眉頭蹙的更深。<\/p>
十步。<\/p>
這本應該隨著當年風浪止去而徹底消失的人物。<\/p>
哪怕是她，也有些忌憚不已。<\/p>
“小姐，這事，我們插手不？”<\/p>
“你覺得呢？”<\/p>
“這個，我總覺得，看喬四爺特別不順眼。”老頭很實誠道：“我是老三，他是老四，我還非得叫他一聲四爺，他居然隻是跟我點點頭，這不太像話，好歹小姐你和老爺當年都叫我一聲三哥。”<\/p>
所以，這相當的讓他不舒服。<\/p>
女子啞然失笑。<\/p>
跛腳老頭隻是憨憨笑著。<\/p>
女子素手覆額看天。<\/p>
不知何時，這天似乎變了。<\/p>
黑雲壓城。<\/p>
天要下雨。<\/p>
東南這片天，從二十年前就沒怎麼幹淨過，這些年，被外麵人進進出出，似乎更髒了些。<\/p>
她愛幹淨。<\/p>
所以，覺得確實應該要洗洗了。<\/p>
良久，說了個好字。<\/p>
跛腳的老頭笑的額頭褶皺如菊花綻放。<\/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