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文舉一直以文弱而足智多謀,在八大堂口之中占據一席之地,加上巴拉巴拉家譜,確實和當年那位姓杜的大佬沾點親戚,所以哪怕是在八大堂口的八個堂主之中,仍舊能夠排在前三位,單論能力,不在看著一身中正平和的顧仁輔之下。<\/p>
所以,張破要了顧仁輔,也要了杜文舉。顧仁輔可以因為鴕世新而跟著張破,但杜文舉舉棋不定,所以張破要讓他徹底落子。<\/p>
請客吃飯,最俗套的套路,連鴕老大都覺得有些老掉牙,杜文舉也很給麵子的來了,王家酒樓一桌飯,張破親自入廚房,一尾姑娘乘著周末幫忙配菜擇菜,忙得不亦樂乎。<\/p>
正午,杜文舉來了,穿著很簡單,簡單的外套加上簡單的羊毛衫,畢竟還是有些倒春寒的意思,這位視力不算太好的堂主有些儒生味道,所以禮儀言辭也很到位,精明內在,張破笑道:“杜堂主,飯菜有些簡單,不要見怪。”<\/p>
鴕老大在一邊幫襯著,“老杜啊,這可是張破先生親自買菜洗菜下廚房的啊,可得給點麵子喝點酒。”<\/p>
結果王一尾擦了擦鼻尖汗珠,仰起頭補充一句:“我洗的菜。”<\/p>
鴕老大立刻訕訕了,當著這麼多人麵還不好說啥,更何況三番五次來蹭個飯,對這位話不算但很懂事的小女生相當的喜歡。<\/p>
杜文舉淡笑道:“張先生客氣了。”<\/p>
酒過三巡,張破麵不紅心不跳,杜文舉居然不遜色半分,也是個酒廠老手,言談依舊清晰。談吐頗有些風趣,張破掏出一個錦盒,推給了杜文舉。杜文舉立刻微微一斂笑容:“張先生,無功不受祿。”<\/p>
張破笑道:“一個普通的印章而已,聽說杜堂主喜歡研究書法篆刻,無意中找到一方青田章,沒搞錯的話,應該出自西泠其中一位老怪物手筆。”<\/p>
杜文舉聞言,略顯花白的眉頭微微一挑,似乎有幾分差壓,繼而淺笑道:“杜某是有幾分興趣,既然如此,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說著打開錦盒,一枚略顯青黃的尺寸方章,底刻陽文精誠所至,並無年號邊款。這算是一款閑章,但用方石多刻正章名章,所以也頗有幾分奇趣,杜文舉把玩一番,有幾分喜歡:“以細朱刻九疊,手法嫻熟老道,金石濃鬱,雖無邊款,但頂款有一個小小的杜字。不出意外,應該是我祖伯父的手筆。”<\/p>
杜文舉說著,大有深意看了一眼張破,“這章,我收下了。<\/p>
所謂投其所好,不外如是。<\/p>
一頓飯,因為這半途插進來的一枚閑方,似乎氣氛變了。最初是鴕老大多做中間人,現在變成了張破和杜文舉相聊甚歡。當然,聊得肯定不是鴕老大喜歡的那些看看殺殺,也不是一幫大老爺們聚在一起侃大山說娘們,主要是字畫文章詩詞曲賦。<\/p>
鴕老大都想走了。<\/p>
飯也確實吃好了,杜文舉笑的很燦爛:“張先生,以後有事,但請吩咐便是。隻要杜某能出全力,絕不半分含糊。”<\/p>
文化人說話都尼瑪文縐縐的,鴕老大忍不住白了這二位一眼,不過一個是老兄弟一個是小兄弟,人當沒看到。張破親自送杜文舉出門,鴕老大自然送的更遠一些,“老夥計,這頓飯也吃了,你給我掏個底,對張老弟滿意不滿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