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兩張失蹤的照片
事情的起因很簡單,那天,我去找林可可上課,順便還想問一下米星希期中考試成績的事,當我走進老師辦公室的時候才發現,那裏一個人都沒有。
窗子開著,風把桌子上的紙吹得嘩啦啦作響,門沒有鎖,說明老師剛出去不久。
聽說老師們昨天去集體活動了,也許是玩累了,到什麼地方休息去了吧!
我轉身剛要離開,突然被林可可桌上的兩張照片吸引住了。照片色彩搭配得很好,一張是林可可的單人照,她穿著一件連衣裙,站在一個假山旁邊,她真是漂亮極了,不論是在老師裏還是在學生裏,我敢說沒有一個人能超過林可可的。另一張是集體會餐的照片,酒桌旁共有8個老師,其中有我們的班主任米星希,林可可一旁是副校長,另一旁是一個女老師,林可可臉色微紅,舉著杯子在和副校長對飲,也不算是對飲,最多隻是比劃比劃吧,其他老師也站著,但從照片可以看出,林可可和副校長之間更顯得親近些,這與她開朗率真的個性相關。
午後的校園裏靜悄悄的,偶爾可聽到遠處街道車水馬龍的聲音,還有校園裏的鳥鳴。我的腦子裏突然冒出一個奇怪的念頭,這麼好的照片也許還沒有人欣賞過吧!不如先放在我那裏幾天,至少我可以向班裏那些仰慕林可可的人炫耀一番。我以前要林可可的照片,她答應了,但總是不給,這次我就不客氣了,我把照片夾進了我的本子裏,關上辦公室的門,若無其事地走回了教室。
回到教室,上課鈴響了。由於老師沒來,所以班裏亂得像開鍋粥似的,我和單小刀幾個便玩起了撲克,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正玩到興頭上,副校長來了,他惡狠狠地看著我們,之後記下了我和單小刀的名字。我們很清楚,第2天,學校的廣播裏會出現我們的大名了。因為學校有一個不成文的規矩,就是誰上課打撲克誰就會進入廣播裏,世上最丟人的事莫過於此。
下午時,我們男生去打籃球,女生在做班級的宣傳板,我已把林可可照片的事忘得一幹二淨。我隱約記得把照片放在了教室裏,本想拿出來顯示一番,結果,由於本人比較懶,還是放棄了。
我們班特別倒黴,在學校一進大門最顯眼的地方就是我們班的宣傳板,做不好則關係到我們班級的名譽,我想幫忙,但是插不上手。
第2天,不出所料,我們的名字果然出現在了早晨的廣播中,是教導主任親自念的。單小刀氣得站了起來,把杯子狠狠地摔在了地上,不過沒有碎,因為那是個鐵的杯子。
我也抬不起頭,副校長的這種做法真的是太殘忍了,這次點名的同學不隻我們幾個,還有幾個是外班的人,但心裏感覺仍不怎麼好,這種丟麵子的事以後還是少幹為妙。
體育課結束後,我坐在操場的正中央打球,忽然想起了我本子裏還夾著那張林可可的照片。我真是個笨蛋,今天我還碰到了林可可,她笑著問我校藝術節我們班準備什麼節目,由於做賊心虛,我連說話都結結巴巴的,我說如果老師能為我們當指揮就再好不過了。
林可可眼睛一亮:“指揮,我是教外語的,對音樂可不怎麼在行哦!”
“不會吧,米老師經常提起你,說你在辦公室裏唱歌哦!”我說。
我想一直珍藏那兩張照片,直到畢業。
我回到教室,小心翼翼地打開那個本子,把紙一頁頁翻過,我想再看一眼那照片。
可是,翻了好幾遍都沒有找到照片。我把書桌裏所有的東西都翻了出來,找了好幾遍,仍然連照片的影子都沒有。
難道是我弄丟了嗎?不會呀,會不會是我忘了拿了或掉在了哪裏?我頓時有種忐忑不安的感覺,覺得事情有些不妙。
2.被人做了手腳的宣傳板
照片丟失令我不安,我順著走過的那條路尋找,但是沒能找到。
林可可找我,讓我們班先選幾首歌,她再幫我們精選一下,然後陪我們練。
在林可可幫我們班排練大合唱的間隙,我總是和她坐在一起。
我不敢看她的臉,我心裏總想著那兩張丟失的照片,她現在是否已經發現這件事了呢?於是,我試探地問她:“老師,你們那天出去玩得好嗎?”
“當然好了,我們還照了很多的照片呢?我不是答應過要送照片給你嗎?等畢業的時候就晚了,可惜到現在還沒有洗出來。”她邊說邊翻著歌本,“為教師節獻禮是個大型的活動!”
照片沒有洗出來?那我那天拿的照片不是林可可集體活動照的嗎?
如果真的是那天照的照片,極有可能是誰把照片洗出來以後送過來,結果發現辦公室沒人就放在桌子上了,在林可可看到照片之前,卻先被我看到了。
我摸不著頭腦,想不清楚。遠處,副校長大步流星地走來了,我和林可可都喊了句:“校長!”副校長狠狠地看了我一眼,什麼都沒有說就走了。
晚上,我做了個噩夢,那兩張照片又奇跡般地回來了,就放在我的那個本子裏,不過,它是放在本子的夾心處的。但照片中的人卻一個都沒有了,照片變成白紙了。
校長在早晨的廣播中又把一部分人的名字念了出來,像法官宣布罪犯罪行一樣。
過了兩天,也就是我偷走林可可照片的第5天,班級的宣傳板總算是做好了,我和幾個班委,看著自己的傑作真是不知道說什麼好。這時已天黑,我們共同猜測著明天當全校師生湧入校園時,看到我們班漂亮的宣傳板會驚訝到何種程度。
第2天,一大早,我剛吃過早飯,單小刀就跑來找我:“不好了!不好了!”
我還沒來得及問是何原因,就被他拉著下樓了。
離得很遠,就可以看到宣傳板前圍了一堆人,一層層的,就像觀看人體藝術攝影展似的。我和單小刀推開一個又一個肩膀,總算擠了進去。
人擠進去了,我也嚇呆了。
宣傳板完好無損地放在那裏,一點東西也沒有少,可是卻多了東西——那就是我從林可可桌子上偷的那兩張照片。
不過,那兩張照片已不是我偷的時候那般大小了,而是被放大了好幾倍。兩張照片一上一下地放在那裏,林可可的單人照沒有什麼變化,不過那張野餐的照片就不同了,被人用剪子剪過了,像剪影似的,整張照片隻剩下了林可可和副校長大人舉杯喝酒的形象了。好像全世界也就隻有他們兩個似的。
我的腦袋“嗡”地響了起來,事情真的有些不妙了。在場的學生七嘴八舌,對著照片指指點點,說林可可如何如何風流,是個不正經的女人。我真的無法忍受了,上前一把抓下了照片,把它撕得粉碎。
我離開時,發現班主任米星希也站在人群中,臉色陰沉,他問我:“照片是誰貼上去的?”
我搖頭。
“上個星期二下午,你去過我的辦公室嗎?”
我再次搖頭,心怦怦地跳個不停,上個星期二,就是我拿林可可照片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