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作為主戰派主要首腦之一的巴金鳳,先是被碎骨部落從戰神的神壇拉下,成了一個手無實權的光杆司令,而後再被獸族皇族下令發落邊疆,離拜月帝國非常遙遠的邊疆。
從此,巴金鳳隻能望著拜月帝國的方向而流淚,鬱鬱而死。
“我的孩子,接下我的戰斧,繼承我的意誌。你是碎骨部落戰神之子,你是無上的狼騎勇士,你和你的戰狼將榮耀獸族,你的鮮血將讓所有的獸人沸騰。你一定要記住,殺害你母親,你的哥哥,你的姐姐的仇人,就是人族的安禾,那個雜碎,那個殘忍的人類!”
巴拉圭回想起自己的父親,臨死前老淚縱橫的那張臉。
他長歎了一聲,長滿老繭的手,來回的摩挲著巨斧的斧麵。
傳到手心的那種陰涼,能讓他心中異樣的情緒,略微舒服一些。
這把巨斧名為“狼神之怒”,是獸族頗為著名的名器。
在狼神之怒下,不知有多少人族的頭顱被砍下。
碎骨部落曾經流傳過一句話,有狼神之怒的地方,就有勝利的曙光。
“父親,新任獸皇缺少魄力,百萬大軍未戰便退,我何時才能為家人報仇,何時才能讓父親的靈魂得到安息?我好想好想一個人,一匹狼,帶著一把斧頭,衝到安禾的家裏,在他麵前,將他的親人,一個個的殺死。”
巴拉圭的眼中,閃爍著複仇的怒火。脖子上的骷髏項鏈,隨之發出輕輕的顫抖聲,引來譚堯好奇的目光。
在獸族的價值觀裏,隻有勇士才有資格接受先祖的傳承。而獸族經曆過獸皇接替後,花了很長的時間進行內部整頓,無暇戰爭,這使得巴拉圭沒有機會一展拳腳,終日帶著自己的狼騎馳騁於獸族無邊的荒漠,尋找任何一個可以拿來訓練的對象。
他在等機會,等自己一舉成名,等獸皇賞識自己,等著同拜月帝國交戰的那一刻。而攻下天湖城,這座號稱人族北疆最堅固的堡壘,就是他出戰人族的第一戰。
隻要拿下天湖城,他巴拉圭的名號,必定響徹整個碎骨部落,甚至是整個獸族。誰也不敢再嘲笑他,誰也不敢在他麵前說,他的父親生了一個懦夫。
他手下的狼騎,都是精銳中的精銳,被他訓練成了殺人機器,對人族有著無盡的仇視和憤怒,他相信,隻要自己一聲令下,即使麵對十萬、二十萬,他的狼騎都能勇往直前,絕不後退。
“打下天湖城,是我複仇的第一步,父親,請睜開眼吧,您的孩子,將會再次讓狼神之怒咆哮,這是屬於碎骨部落的榮耀!”
一段時間過後,黑蟒族的大軍,便是抵達了天湖城。
譚堯躍下戰車,遊動著往前走去,粗大有力的尾巴在地上甩動,身上的黑色盔甲發出砰砰的聲響。
他高傲的抬著頭,巡視著列好方陣的黑蟒族士兵。
這十萬士兵,可是他黑蟒族中的精銳戰士,雖然談不上身經百戰,但相比於那臨時組織起來的民兵,已經好上太多了。
清晨的空氣中,還有著些許的潮濕,冷氣彌漫之間,讓人心肺裏彌漫著一股涼意。薄霧飄渺,天湖城城牆的輪廓,在霧中若隱若現,天湖的湖麵上更是大霧濃濃。
“今天的天氣很適合攻城。”
譚堯使勁的吸了一口空氣,讓肺裏循環的氧氣過了一圈,舒服的鬆了口氣。
為了表達自己必勝的決心,他可是將自己的家眷全都帶了出來,就在大軍後勤隊裏,等待著自己凱旋的消息。
他抬起頭,那雙有著尖銳蛇瞳的眼睛,盯著天湖城,就像盯著母蛇一般的火熱。他舔了舔嘴唇,已經有些按耐不住了。
手握五架巨型投石車,十八萬士氣高漲的戰士,天湖城,還有什麼能阻擋他,將黑蟒族的蟒頭戰旗,插在天湖城城樓的頂端?
“譚堯將軍,那一片便是天湖吧?”
挎著戰狼的巴拉圭,將戰斧舉向了一片積聚著濃濃霧氣的方向。
譚堯點了點頭:“是的,正是因為那片湖泊的存在,阻斷了攻城的路線,再加上湖泊旁邊都是陡峭的山脈,湖水和山脈形成一種天然的防線,使得我們無法圍城,隻能從這裏發動總攻。”
聞言,巴拉圭掃了一眼,若有所思。
“這正是天湖城難以攻打的原因吧?天湖麵積廣闊,山脈又不可能屯兵,圍城當然不可能了。怪不得譚堯這個蠢蛋要調動五架投石車。”巴拉圭一邊習慣性的撓著胯下戰狼的脖子,一邊抬起頭望著不遠處的天湖城城牆,心中繼續想道:“天湖城可能太過於依賴這些東西了,城防應該有所鬆懈。以投石車打開缺口,再讓步兵衝進去,就能破解這個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