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恩斯原本已經轉過身了,聽到連戰的話,卻是不由得怔了一下。
這對他而言,倒是新鮮。
不少人前來說服他,許諾的無非是金錢美人和權力。
而這個年輕人,一來就開始痛斥戰爭,少見,少見!
“戰爭,給這個世界帶來太多的傷害,太多的痛苦,但這條路上,依然還有許許多多的人,他們有自己的野心,他們追名逐利,他們為了站在權力高峰。然而,這是要以大多數生靈的性命為代價的。難道前輩,願意看著這些發生嗎?”
連戰靜靜的看著那扇門,他並非刻意的想說什麼,這些隻是他從《戰術論》上看到的,因和自己價值觀相同,故而記得特別深刻。
“我知道,我也是個軍人,但我不是為了戰爭而戰爭,我是為了和平。我和那些人不一樣。我一直堅信,隻有在絕對力量的威懾下,這個大陸才能真正的實現和平。請前輩想想,如果任何一個勢力妄圖發動戰爭,就要麵臨被滅族的風險,那他們還會這麼做嗎?”
“我知道前輩受了很多委屈,因為前輩生不逢時,因為現在的世界,對於我們還不認同。但如果我們選擇退縮,放手不管,這又和承認我們的失敗,有什麼兩樣?,隻有用絕對的實力才能壓製。真正的和平,要靠強大的軍事力量來守護,這也是我們連軍的使命。”
連戰隻說了這些話,並不再出聲。
他知道,凱恩斯已經聽過各種各樣的說辭了,自己沒必要多說什麼。
反之,將他對戰爭的理解說出來,若是凱恩斯能聽,則說明他們是一類人,他可以放心的將連軍交給他訓練。若是凱恩斯不聽,自己強求也沒用。因為若是那樣,訓練出來的軍隊,已經偏離連軍的本質了。
連戰在等待著,他望著那扇門,不知道什麼時候可以打開。
風習習而來,卷起了落葉,一些葉子飄動著,落在了連戰的肩膀上。
也就在這時,聽得門吱呀一聲,一個佝僂而又堅毅的身影,一瘸一拐的走了出來。
“你說的,可都是真的?”凱恩斯問道。
校場的天空,凝聚著一片烏雲,氣候有些悶熱。
大雨即將來臨,校場上除了十萬連軍外,看不到一支軍隊在訓練。
畢竟今天是帝都獨有的戒軍節,除了例行公務的士兵外,大部分的軍團,今天都可以休息。
當然,今天對於連軍而言,和往常並沒有什麼不同。
這是一支靠著信仰建立起來的隊伍,剿滅黑蟒族,為死去的親人報仇,他們的目標已經達成。現在的連軍戰士,心中隻有一個信念,那便是征服。
此刻,這支戰鬥意誌高揚的部隊,列成五個方陣,安安靜靜,規規矩矩。
凱恩斯盡管五十多了,但刮去了胡子,換上連軍特有的枯葉色鎧甲,看起來依然神采奕奕。隻是那一瘸一拐的身姿,看起來有些不和諧罷了。
連戰陪在凱恩斯身邊,道:“這便是連軍所有的兵力了,十萬人,剛好是正規軍最低的規模。”
“十萬人已經夠了。”凱恩斯點了點頭。
“老凱,來一壺?”嚴震眼睛瞄了瞄,阿楤便是抱著一個酒葫蘆,朝著凱恩斯走了過來。
凱恩斯見了,笑著搖了搖頭,道:“不喝了,喝酒誤事。先前無所事事,喝酒打發時間罷了。現如今,蒙連城主器重,不敢喝酒。”
言罷,凱恩斯一個人繞著連軍走了兩圈,連軍的戰士,好奇的看著這個陌生人,紛紛揣測著他的來曆。
“嘿,老白,這家夥是什麼人?”夕澤偷偷的問道。
萬俟川一言不發,隻不過他的眼中,也是充滿了好奇。
“這家夥整天看我們訓練,現在居然被團長請過來了。看來不一般。”
夕澤瞄著正在走過來的凱恩斯,低聲道。
隻是,萬俟川還是一言未發,隻是他眼角的餘光,同樣望著凱恩斯。
“老白,我聽說這家夥是個教官啊,你的步兵教官是不是要被撤了?”
“安靜。”萬俟川無語的說道,他偷偷的望了眼連戰,低聲道:“撤了就撤了,我絕對服從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