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已擺開宴席,人不多,隻有五六十個,但皆是年輕俊傑,有上清源門的翹楚,還有便是從那戰車上隨同木青麟走下的人傑。
山頂很熱鬧,觥籌交錯,推杯換盞。
五六十人中,那身著青金華服的青年,無疑如同眾星拱月,是全場的焦點,很多人都向他敬酒,包括與他來自同一個地方的翹楚,亦如是。
但那青年始終淡然,仿如對此司空見慣,他端著酒杯,不刻意接近某人,也不刻意疏遠某人,因為,自始至終,他與所有人都相隔著一條鴻溝。
他是站在眾人之巔的王者,無論其他人如何刻意接近,都仿如被一層無形壁壘阻擋,看得見,摸不著。
相比而言,與這青年站在一起的夜淩雲,同屬人傑,修為更高,卻顯得有點黯然失色,氣場不足。
穆白到來,並未引起太多人注意,或許是引起人注意了,卻也未引起人在意,與那皓月般的青年相比,他連螢蟲也不算。
在他還在為一個進入逆塵秘境的名額而苦苦奮鬥時,那個青年,已可將之隨手撚來,對其而言,獲得一個名額,便如探囊取物。
不可否認,卓天一說的不錯,人的確有天生的差距,但這種差距,不是穆白與卓天一的差距,而是穆白與那青年間的差距。
走上山,穆白站在人群邊緣,沒有去奉承那青年,也沒有去討好身邊的其他天驕,盡管這些人傑,隨便一人,都能讓他仰視。
畢竟,與那青年相比,他的光芒實在太過黯淡。
“穆師弟!”怔愣中,蕭雨落抬著酒杯走來,在穆白身前站穩,道,“沒想到以穆師弟好靜的性子,竟也會來到這種地方。”
穆白接過侍奉弟子送來的酒爵,與蕭雨落碰杯,不置可否的道,“應夜師兄邀請,前來赴宴。”
“原來如此!”蕭雨落點頭,抬眸看向那人群最中央的青年,道,“師弟認識太虛聖子?”
“太虛聖子?”穆白一怔,旋即反應過來,心中升起一抹悵然,看著木青麟道,“不認識,他便是太虛聖子?”
“不然呢?”蕭雨落搖頭,苦笑道,“天生麒麟聖體,與太虛聖地虛空術契合度幾乎達到十成,修道一年,已是神通巔峰,他不做太虛聖子,還有誰,敢坐這個位置?”
“是麼?”穆白心底複雜越深。
果然,兩人的差距越來越大,他並不是爭強鬥狠的人,但偏偏,他與木青麟之間,必然要有一場宿命的對決。
因為他要知道那個答案,而如今,似乎這個答案與他之間,已變得遙不可及,那能得知這個答案的日子,也變得遙遙無期。
“我們去那邊去坐吧!”蕭雨落指著不遠處的瀑布,淺笑搖頭,道,“實不相瞞,愚兄也並非喜好熱鬧之人,可終究,少不得某些應酬。”
“請!”穆白端著酒爵,與蕭雨落走到瀑布邊,找到一張玉桌坐下,二人再換盞幾杯,同時回頭,看向人群中的那道身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