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峰山頂,穆白全神貫注,盯住玄冥爐。
爐中之丹已接近成熟,快到最後的收丹環節,他此次煉製的丹藥不是辟穀丹,而是塑經丹,也是他走上修道之路後接觸的第一種丹藥。
此丹,比辟穀丹難煉太多。
時間一刻刻過去,穆白眸中露出一抹鄭重之色,煉丹煉丹,實則便在一個‘煉’字,此字,也可理解為‘練’。
想提高煉丹水平,唯有不斷練習,即便是天才的成長之路,也缺不了勤奮的汗水澆灌。
眼見著,即將到了最後一步,穆白全身心集中,將所有心神都放在玄冥爐中的那顆丹藥上,正在此際,在息峰之外,驀然間,響起一道厲喝。
“穆白,出來受死!”
此聲十分淩厲,帶著十足的殺氣,猛然炸響之際,穆白臉色驀得蒼白,玄冥爐中已成型的丹藥,亦直接被一股騰起的火焰焚燒,化為飛灰,旋即,那爐蓋‘蓬’的炸開,從爐中冒出一股焦煙。
穆白臉色陰沉,揮袖扇走玄冥爐中冒起的焦煙,抽身站起,凝目看向虛天上的宮裝女子,沉聲道,“道友是何人,穆某有何得罪之處,需要領死?”
那宮裝女子低頭看來,冷笑道,“你莫要裝模作樣,不久前才打傷我小師弟,折辱我太虛聖地威嚴,此刻竟還裝作無辜,何必如此虛偽?”
穆白臉色一沉,他能想到打了宋印星肯定不會善了,但沒想到對方的援手竟來的如此之快。
而且很明顯,宋印星回去之後所說的話,絕對與事實不符,否則,偌大一個太虛聖地,豈無能辨別是非之人,竟分不出好歹,還要來找他的麻煩。
臉色沉下之際,穆白冷笑道,“這位道友,如何便是我穆白虛偽,你可知事實真相,便如此汙蔑穆某?”
“我汙蔑你?”那女子聞言大笑,道,“那我且問你,你可知我小師弟宋印星乃是太虛聖地弟子?又可曾傷過我小師弟?”
穆白蹙眉,道,“不錯,我的確知道宋印星來自太虛聖地,也的確將其擊傷,但事出有因……”
“做過便可以了,我不管你的原因,敢無視我太虛聖地,辱我聖地之修,是誰給你目中無人的膽子?”
那宮裝女子容顏冰冷,斜眸看了眼盤坐在古鬆下的玄易子,再看向穆白,道,“你敢大放厥詞,不將我太虛聖地放在眼中,莫非便隻敢龜縮在息峰,不敢出來受死麼?”
穆白眉頭蹙的更深,道,“我何曾說過不將太虛聖地放在眼中?道友憑空汙蔑是何用意,莫非是受了人唆使,誤會個中真相?”
宮裝女子神色微怔,旋即陰冷下來,道,“死不悔改,到了現在,還想顛倒是非,既然你不願走出息峰,那我也隻有上山來拿你了。”
言罷,其轉身對盤坐在古鬆下的老人深揖,道,“晚輩為了我聖地尊嚴,也為了給小師弟討回顏麵,冒然登峰,若有得罪之處,還望前輩見諒。”
說著,其抬步從天際走下,落向息峰山頂。
穆白偏頭看向古鬆下的老人,見其始終不形於色,眸中閃過一縷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