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看了，我是男人。”柳瓊斟滿酒杯，仰頭飲下，道，“你可知道，換作其他人，在方才便已成為一具屍體。”
穆白收回目光，平複心頭的驚訝，道，“為何？”
他實在想不到，一個人的容貌竟能長到這種程度，且這個人還是男人，令人震驚之餘，更多的是無語。
上天往往喜歡捉弄世人，總會想方設法的造出各種奇葩，無疑，這柳瓊便是這樣一朵奇葩，絕世奇葩。
柳瓊不語，端起酒杯再一口飲盡，身形也驀然變化，女裝化男裝，玲瓏有致的身形也變得正常。
穆白默聲看著這一係列變化，並未開口，他能感覺出這柳瓊的實力非比尋常，宛如一片大海，磅礴浩瀚，深不可測。
這種感覺，在年輕一輩中，他隻在李墨瞳身上感到過，也便是說，這柳瓊的實力即便不如李墨瞳，應也相差不了太多。
他想不透，這樣一個人怎會突然找上他，並且如此平靜的展現出他的秘密，當然，或許在其眼中，這堪比妖孽般的容顏並算不上秘密。
柳瓊不言，猛然間，其張口急咳幾聲，麵色陡然變得蒼白如紙。
抬手擦掉嘴邊的血跡，他抬頭看向穆白，一雙如秋水般的眸子一眨不眨，徐徐道，“因為我還不想殺你。”
穆白不言。
“你聽過我適才彈奏的琴音？”柳瓊放下酒杯，再擦了擦嘴角的血跡。
穆白點頭，道，“不錯，我曾聽一位朋友彈過。”
“朋友……”柳瓊倏然失笑，眼中閃過一絲算不上落寞的光芒，道，“那你這位朋友，現在又在何處？”
“你為何要找她？”
“因為她和我是一路人。”柳瓊展開雙腿，以更舒服的姿態坐下，道，“不願說便算了，反正我要找到她也並不困難。
正如我知道你真名不叫道古而叫穆白，也並非來自什麼天之涯，雲之角，而是上清源門息峰之修。來這小燕都之前曾遭遇數千裏追殺，追殺你的人中有一人名叫墨毅，來自太虛聖地，而此人現已化作塵埃……”
柳瓊收口看著神色微有變幻的穆白，道，“不用再故作鎮定，對你的身份，所有一切，隻要我想知道，都能在最短的時間內得到最詳細的答案。”
略頓，他繼續道，“所以，我推斷你的那位朋友，應正在上清源門吧！”
說話間，他又輕咳幾聲，一頭烏發略顯淩亂，竟生出幾分‘淒美’之感。
穆白沉默，第一次，他竟對一個不知是敵人還是朋友之人感到束手無策，因為在對方麵前，他的一切似都變得透明，沒有任何秘密可言。
若說當初沫語瞳窺探到他的內心世界讓他震驚，感到恐懼，那此刻當柳瓊用最平靜的語氣說出他的所有經曆之時，帶給他的便不再是震驚與恐懼，而是無力。
因為當一個人的所有秘密都赤裸人前之時，那其將不再有秘密可言。
繼續換個姿勢，柳瓊重新坐穩，靜靜看著穆白，道，“你便沒有想說的？至少也應該表現一點憤怒。”
穆白搖頭，定了定神，道，“你傷在肺葉，乃是被一種強悍神通所傷，傷口處有一種神秘能量，這種能量使你的傷勢不斷反複，根本無法修複，而隨時間過去，這股能量還在不斷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