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白哭笑不得,忍者劇痛,道,“我動不了!”
“啊!”少年臉上湧上一抹驚愕,匆忙又抱起穆白,道,“那你不早說,這下又將傷勢摔得更重了。”
“可你根本便沒給我說話的機會!”穆白扯了扯嘴角,一部分是因為體內疼痛著實難耐,而另一部分,則是對汀羽軒徹底無言了。
神經需要大條到何等程度,才能反應如此緩慢,何況,兩個男人,抱一抱又如何,根本便無傷大雅,莫非真當他有龍陽之好不成……
汀羽軒吐了吐舌頭,翻著白眼道,“那就怪我嘍。”
穆白果斷閉上雙眼,懶得多言,但心底,卻是默聲謝過少年,若非其及時趕來,他今日絕對會吃大虧。
見穆白不再理他,少年臉上的笑意逐漸消失,回頭瞥過那群女修,他輕哼一聲,身形閃動間,已驀然落在牆頭,縱目看向那神色變幻的年輕美婦,麵無表情的道,“你若自斷經脈,裂碎全身之骨,我便放過其他人,否則今日,你們一個也別想離開!”
正在此時,那古牆也轟隆倒塌,裂開一道十餘丈寬的巨縫,塵埃彌漫間,一個壯漢緩步從裂縫之中走出。那壯漢每走一步,地麵便輕顫一次,七步之後,那壯漢恰停到美婦身前。
美婦麵色變幻,不自主的向後退了一步,嬌軀輕顫,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我不希望再說第二次!”汀羽軒身形再是一閃,落在那壯漢肩頭,俯看美婦,道,“做了蠢事,就要付出代價,你怎樣傷的木頭,便怎樣還在自己身上。”
“你……”美婦咬緊玉牙,回頭看向其他女修,道,“我若按你說的去做,你當真會放過其他人。”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我可不像你們這些名門子弟,明裏一套,暗裏又是一套,隻知道出爾反爾。”汀羽軒淡淡看著美婦。
“好!”美婦咬牙,驟然並指點在眉心,一股澎湃氣浪猛地四散炸開,接著,她的體內傳來陣陣骨肉碎裂之聲,少許之後,一縷縷血絲,亦從其皮膚之中滲出。
做完這一切,美婦身體微微一顫,徑直墜向地麵,被一名麵懷慍意的女修接住,繼而仰頭看向壯漢肩頭的汀羽軒,道,“我已經按你說的做了,希望你也能說到做到。”
“我知道。”汀羽軒深深看了那美婦一眼,低頭看向壯漢,道,“布憨,我們走吧!”
轟!
那壯漢聞言轉身,緩步走向古牆缺口。
美婦凝眸盯住三人背影,掙紮起身,輕咳道,“回宗!”
……
出了那古牆,映目而來的便是暗紅色地天空,一望無際,遠處的地麵冒著嫋嫋青煙,寸草不生,一股股熱浪從地底竄出,籠罩在半空。
這是一片險地。
壯漢肩頭,汀羽軒緊繃的臉龐驀然鬆弛,對著睜眸看來的穆白吐了吐舌頭,道,“我剛才裝的凶嗎?”
穆白微微一笑,輕輕點頭,道,“為什麼要偽裝?”
“不裝得凶一點,她們就不會害怕,就會來無謂送死,也就會流血。”汀羽軒露出一絲追憶之色,喃喃道,“真正傷了你的隻有那個女人,冤有頭債有主,和其他人並沒有太大關係。”
“你太善良了!”穆白搖頭,神色慢慢變冷,道,“打蛇不死,反被蛇咬,希望你能多加注意。”
“我知道,我可沒那麼傻。”汀羽軒嘟著嘴,有些悲哀的道,“好人並不好做!”
穆白輕輕點頭,隻要汀羽軒能明白就好,畢竟,不是每次好心都會得到好報,除惡務盡才是最保險的辦法,麵對敵人,隻有兩個選擇,一是敵人死,二,便是自己死。
這是永遠不變的定理!
“放我下來,先療傷。”
“好!”汀羽軒點頭,道,“布憨,先停下。”
說著,他翻身落地,揮手撒出一道光幕,遮住地麵蒸騰的熱氣,將穆白輕輕放下,齜著潔白的牙齒道,“這蛇蠍心腸的女人,下手也太狠了。”
穆白苦笑,不語。
汀羽軒微歎,回頭看向壯漢,道,“布憨,給我一顆‘還氣丹’。”
壯漢擰起頭,指著穆白,用稚嫩聲音道,“不給,布憨才不憨呢,軒軒你又不需要還氣丹,肯定是要將它給這小子,我又不認識他,為什麼要給他還氣丹。”
說著,他取出一瓶還氣丹倒入口中,咬豆子般嚼碎,咧開大嘴道,“現在布憨也沒有還氣丹了。”
“布憨,你又不聽話了,快給我把還氣丹交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