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說話間,布憨已從火樹叢中穿行而來,人還未至,其便先握了握拳頭,捏出一串清脆響聲,咧開嘴看著那藍衣青年,道,“那個穿藍衣服的,我們來再打上一架,你們這群人,也隻有你能陪布憨玩了。”
“布憨,不要鬧,這次我們是來辦正事,不是來教訓他們的。”汀羽軒翻身落地。
“軒軒,不打了?”布憨摸了摸後腦,露出疑惑神色,道,“之前你不是對他們說,‘見一次打一次’嗎?”
“好了,這一次我們真不是來打架的,等辦完正事,我們再來打他們也不遲。”
藍衣青年嘴角不自主的抽搐,緩緩站起身,苦澀道,“果然是你們。”
說著,他抬眸瞥過穆白,露出一絲疑惑之色,道,“幾位這次來,又為何事?”
藍衣青年清晰記得,十幾個時辰之前,眼前這黑衣青年便帶著那癡傻壯漢,攔住他們一行五十餘人,一言不發,那壯漢將他們一行人猛揍一頓。
到現在為止,他都還記憶猶新,而此時,他們一行僅剩下七人,各自有傷在身,根本便無法再承受那壯漢的蹂躪!
“放心,我們這次不打你。”汀羽軒擺了擺手,那藍衣青年嘴角繼續一抽。
“我們這次來找你,是想向你打聽一個人。”
“誰?”
“神藏傳人,楊蕭!”穆白緩步走到汀羽軒身邊,道,“你可知他如今身在何處?”
藍衣青年目光一閃,偏頭仔細打量著穆白,道,“你要找他?”
“少說廢話。”汀羽軒揚起潔白的下巴,道,“告訴我們結果就是。”
他說話之間,布憨也抬步走上前,哢嚓一聲,捏響鐵拳,道,“布憨又想揍人了!”
藍衣修士嘴角再度抽搐,揚手甩出一隻玉簡,道,“他的行蹤都在記載在這玉簡之中,此物也可隨時確定他的位置,你們自己去找吧。”
汀羽軒展手抓住那玉簡,貼在眉心,一看之下,神色微微一變,道,“他去了墓坑的方向。”
“不錯!”藍衣修士點頭,道,“墓穴潮汐首度噴發之時,其便趁機逃往墓坑的方向,我等追趕其五千餘裏,幾乎折盡人手,不得已才退入這盆穀之中。”
汀羽軒神色凝重,將那隻玉簡遞向穆白,翻手又取出一隻玉簡,貼在眉心少許,甩袖將其扔向那藍衣修士,道,“按著這玉簡中的路線,在一個時辰之內,還有機會離開烈焰森林。
回去告訴李墨瞳,讓她洗白了等著,這次我專程帶人來扁她!一定會一雪前恥,天生陰陽瞳有什麼了不起,讓她看看天生無漏體的厲害。”
“無漏體質!”藍衣修士一驚,下意識的看向穆白,又看向布憨。
“這些你便不要管了,記得將話帶到便成,她知道我是誰。”汀羽軒磨了磨雪白的牙齒,想到曾被李沫潼追殺,很內惱。
“好。”藍衣修士握緊玉簡,向汀羽軒抱拳,道,“多謝了!”
“滾吧!”汀羽軒擺了擺手,凝眉看向穆白。
那藍衣修士向其他幾人點了點頭,一行七人,沿著穆白三人趕來的道路快速離去。
“還要去墓坑嗎?”
見幾人離開,汀羽軒板著小臉,神色十分凝重的看著穆白,道,“如果去了墓坑,一旦遇見墓穴潮汐,很可能連我也控製不住局勢,到那時,我等便凶多吉少了。”
穆白將那玉簡從眉心移開,道,“自然要去。不過,這次你與布憨先離開,我一個人去這墓坑。”
“呆木頭,你說什麼胡話呢?”汀羽軒咬著白牙,道,“憑你一個人,可能連這盆穀都走不出去,別說還要去墓坑了。
既然你執意要去,那我便和你走上一遭,不過這次,無論能否找到楊道友,我說離開之時,便必須離開。”
略頓,他道,“畢竟,想找到楊道友,你也要先保住自己的性命才成,否則楊道友安然無事,你卻出了問題,豈不是讓他自責內疚。”
穆白點頭,道,“多謝,有你真好!”
汀羽軒一怔,耳後迅速攀上一串不宜察覺的緋紅,碎了碎嘴,扭過頭,目光飄離道,“亂說什麼呢,什麼叫‘有我真好’,楊道友是你的兄弟,而你也是我的……我的兄弟嘛,我幫你不是天經地義?
好了,不要再說廢話了,抓緊時間,趕快前往墓坑,我感到離墓穴潮汐集中噴發的時間,越來越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