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也太不講道理了……”穆白欲哭無淚,誰能想到,上一瞬汀羽軒還在和他稱兄道弟,而下一瞬,他已經被打的眼冒金星了。
“我不講道理?”汀羽軒小臉頓時黑下來,齜著潔白的牙齒,恨不得將穆白吃下,道,“是你先亂動手腳的,還怪我不講道理,混賬木頭,我把你當幹柴劈了算了,免得看著心煩!”
“軒軒,布憨來扁他。”布憨轉向穆白,捏了捏拳頭,發出一串咯紮聲響。
“算了,我怕你真把他當幹柴劈了!”汀羽軒氣呼呼的瞪著穆白,雪白而整齊的牙齒磨的咯咯作響。
“我錯了還不行嗎?”穆白欲哭不得,不打算再和汀羽軒計較。
說實話,在他麵前,汀羽軒真的還是個孩子,其為人處世雖看著老成,但年齡其實並不大,最多十六歲,還很調皮,也很膽小,十分怕死。
這次其能不顧安危同他進入烈焰森林,這份恩情,已經無以為報,別說隻是被打了一拳,就是真的被布憨揍上一頓,他也不會有任何怨言。
無論是誰,隻要得到穆白的認可,他就會去包容,他的朋友不多,對這種來之不易的友情非常珍惜。
“好了,這次便不和你一般計較。”汀羽軒還在磨著皓白晶澤的牙齒,雙腮漲紅,表情很窘迫,道,“不過絕對沒有下次了,如果下次你再亂動人家……人家……我……總之,我絕不會再輕易放過你就是。”
“聽清楚了嗎?”汀羽軒走到穆白身邊,抬起手,想揪穆白的耳朵,才發現對方身材實在太高大,他抬起手竟夠之不著,隻得氣急敗壞的放下手臂,掐緊穆白腰間的軟肉,狠狠擰了一圈,道,“這是這次給你的懲罰。”
穆白捂住冒著金星的眼眶,幹笑點頭。
汀羽軒得意的哼哼一聲,抬起雪白手掌,在炙熱的耳畔拍了拍,回頭又狠狠剜了眼穆白,這才取出兩界羅盤,向前走去,道,“布憨,給我將這根呆木頭盯緊了,他要是再敢亂動手動腳,你就給我扁他。”
“軒軒你放心好了,他要是再敢亂動你,布憨就扁他。”布憨抓起一把丹藥,灑進口中,嚼豆子般咬碎,眼珠一轉,彎腰趴在穆白耳邊,小聲道,“不過,你要是答應給布憨煉丹的話,布憨會考慮不扁你。”
穆白哭笑不得,取出數瓶丹藥遞給布憨,其欣喜接過,道,“你很識相,那布憨就不扁你了。”
“對了,其實……”布憨又抓起一把丹藥灑進嘴中,彎腰俯在穆白耳邊,道,“其實軒軒已經將連心玨……”
“布憨,你快給我閉嘴,再亂說我就不給你丹糖吃了。”汀羽軒驀然回頭道。
布憨微微一怔,旋即挺直腰板,拍著胸口,神色得意道,“軒軒,這次你要挾不了布憨了,有木頭在,布憨不愁沒有丹糖……”
“嗯?”汀羽軒虎起小臉,瞪向穆白,繼而又看向布憨,道,“你想得倒美,隻要我不答應,木頭也不會給你煉製丹糖。”
布憨癟起嘴,捂住雙眼,可憐兮兮道,“軒軒,你又欺負布憨,嗚嗚……”
“別裝了,你什麼德行我還不知道,想騙取這根呆木頭的同情是不是?”汀羽軒似笑非笑,已經看穿布憨的心思,道,“但你也要能哭的出來才成啊!”
“軒軒,我不愛你了。”布憨取下捂在臉上的雙手,果然沒有半滴淚痕,反倒是掛著憨笑。取出一把丹藥塞緊嘴裏,他繼續得意道,“布憨有了新的計劃,不準備幫你揍那什麼天璣聖女了。”
“那你就等著徹底沒丹糖吃吧!”汀羽軒回頭看向手中的兩界羅盤,並不在意布憨的威脅,道,“還好,雖然如今墓穴潮汐集中噴發,但此地恰有一條通往外部的生路。”
說著,他抬起頭,星眸中閃過一道隱晦的光華,看了少許,道,“跟緊我,不要亂走。”
……
繁星滿天,一片赤土中,兩道身影緩步走來,這是一男一女,那男子是個青年,頭戴玉冠,腰懸流蘇,身材頎長,宛如玉樹臨立,風流倜儻。
女子則是一個身穿淡紫色鶴氅,做丫鬟打扮的少女,她身姿單薄,即便走在熾熱的炙土上,臉色依舊顯得蒼白,毫無血色。那青年額頭已布上一層細密汗珠,而其臉頰上,卻不曾冒出一抹汗絲,反倒是在行走中,不斷拉緊略顯寬大的鶴氅。
而在少女肩頭,又斜挎著一隻紫色木匣。木匣的顏色要比少女衣衫的顏色更深一些,同樣很長,上端冒出少女的肩頭還有一尺過半,下端則垂至其膝上半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