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顯,這一望無際的血地,便是這樣一方特殊凶地,其之前一直在沉睡之中,宛如一座蓄勢待發的火山,一經刺激,便會立刻引爆,展現出毀天滅地之威。
而往往,普通修士陷入這樣的地勢,連如何將其激發都不知曉,便會一命嗚呼。
“春雨,開!”
李軒逸抬手拂過劍匣,一道透明光芒飛射而出,劈向從半空墜下的血浪,這血浪經過不斷堆聚,已有千丈之高,威力浩大,其浪頭拍落,力有萬鈞,便如山川崩塌,星辰墜落,地動山搖。
如此浩大之威,即便一座石塑的山頭,也能拍成齏粉,更遑論三人血肉之軀,即便穆白如今修煉到醒血九重,在這樣的浪頭下,也得化作血泥。
更何況那血浪是從四麵八方卷來,宛如將此地圍作一隻鐵桶,無論從哪個方向離開,都必然要正麵遭遇這拍下的血色浪潮。
一劍祭出,李軒逸臉色微微泛白,仰頭望著天空,抬指輕敲劍匣三次,道,“春雪,春雷,春草,你們也去幫忙!”
嗖!嗖!嗖!
話音未落,又是三道光霞飛出劍匣,緊跟在那透明光影之後,衝向從眾人頭頂拍下的血色浪頭。
穆白凝眉望天,染血色白衣獵獵作響,濃密烏發隨風亂舞,懸掛在頭頂的血月黑蓮光曦閃動,仿如一尊戰神立於虛空。
幾乎在李軒逸第二次祭出劍胎之時,他也展開雙手,玉瓶、煉虛爐雙雙飛出,更是在捏印之間,自然劍胎也從其脊柱之中騰空而起,金母爐亦自其丹田之中橫飛而出。
一瞬間,四道耀眼光華竄上天穹,緊跟在李軒逸祭出的三道劍胎之後,化作一股淩銳之氣,徑直與卷下的浪頭碰撞。
轟!
天穹顫搖,血珠飛濺,穆白與李軒逸二人臉色雙雙改變,皆化為慘白,而那飛在最前方的春雨劍胎,以及穆白隨後祭出的玉瓶,則直接炸作齏粉,散於虛天。
其他法寶亦是各有損傷,就連自然劍胎也光芒緊收,化作針茫大小,金母爐、煉虛爐表麵,亦出現一條條裂紋,仿如隨時都會裂碎開來。
至於李軒逸那剩下的三道劍胎,除‘春草’隻是光芒一黯之外,其他皆炸作殘片,雖無春雨劍胎碎的那般徹底,但想要徹底恢複,卻還需要溫養許久。
好在這些劍胎都是李軒逸的本命法寶,雖說破損給其帶去巨大反噬,卻也並非無法修複,即便先後徹底損毀的春風、春雨,也能重新祭煉出來。
很明顯,李軒逸所祭煉出的這些劍胎,不同於普通法寶,說其是法寶,更像是一種神通。
好在,在毀壞數件法寶之後,那拍落的浪頭也破碎開來,被劈出一道十餘丈長的裂痕,直通高天。
三人不敢遲疑,收起法寶,匆忙向那裂痕衝去,這次並未再受到任何阻攔,三人徑直從裂痕之中飛出,重新闖入無盡黑霧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