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撲朔迷離,時隔萬年,甚至更久,真相早已被掩埋於曆史塵埃之中,再難窺探得知,即便眾人有無數猜測,但猜測終究是猜測,炎帝最終結局如何,終是無法得知。
穆白喟歎,萬年的時光太漫長,在另一個時空,華夏上下五千年,已可用源遠流長形容,而在這裏,彈指萬載,甚至可能更久,如此悠久的歲月,足夠無數文明更替,朝代變換,一切終將被掩埋。
六人一路走來,曆經千幸,方才找到炎帝的埋骨之處,這一路走來,雖是發現許多難以得知真相的辛秘,但其實,眾人根本便一無所獲。
最終,他們離開深坑,飛上懸崖,準備離開。
回頭再看,深坑內部焦煙滾滾,懸崖上空赤霧翻騰,山壁兩側的古樸小樹晶瑩剔透,如夢似幻,仿如映照著不斷變遷的悠悠歲月,於萬變中,尋求一絲不變。
神龜雖壽,猶有盡時。大帝站在諸天盡頭,萬域巔峰,無疑是最接近長生的一批人,但即便是大帝,也無法不死長生。
蒼老、死亡、衰退,這便是萬變中的不變,沒有人能永遠保持在巔峰,天地猶有盡頭,長生遙不可期。
自古以來,沒有多少人願意早死,即便微末如塵埃,也向往更廣闊的天空,更悠久的生命。
沒有人能說的清楚長生最終能得到什麼,可能是更強的實力,也可能是更漫長的享受,但無疑,沒有多少人願意以生命為代價,來終結眼前所擁有的一切。
眾人離開懸崖,從那堆亂石中走出,許久後,徹底走出深穀,這時,一陣嗚鳴聲倏然從遠處傳來,伴隨這嗚鳴之聲,數十道人影驀然從天邊奔來。
在這群人影前方,是一頭展翅千丈的異禽,它的羽毛五彩斑斕,絢爛繽紛,雙翅矯健有力,頭戴翎冠,十分俊逸,便如傳說中的鳳凰。
但此刻,它表現的非常狼狽慌亂,即便相隔甚遠,眾人依舊能看見它的一隻鐵翅血跡斑斑,另一隻羽翅也骨肉模糊,很明顯,它在掙紮奔逃。
“這是中州某個聖地的護教異禽,相傳體內流淌有真凰血脈。”李軒逸訝異,道,“是什麼東西在追他們,連這隻帶有真凰血脈的異禽都傷成了這樣。”
“糟糕,他們向這邊來了。”汀雨桐神色微微一變。
“這群混蛋。”楊蕭臉色也是一變,那未知的危險肯定極為恐怖,否則那隻神猛異禽不可能傷成這樣,那群人也不可能倉皇逃竄。
麵對這樣的危險,眾人根本便無力招架,而這群人,卻是將這樣一道災禍引了過來。
“快,退回山穀。”穆白一馬當先,向不遠處的山穀退去,無論什麼凶險,都隻能躲避,他們僅有六個人,無法承受任何損失。
“曰他姥姥,這幫混蛋簡直在坑人。”楊蕭破口大罵。
遠處的那群人顯然也發現了這道山穀,緊隨眾人,他們也徑直飛入山穀,就連那隻神逸的異禽,此刻也收斂雙翅,縮小體型,僅靠一雙利爪緊抓地麵,拔開腿的飛奔,眨眼間,其便已當先闖入穀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