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終於舍得出現了!”穆白一步步登上虛天,站在與木青麟平齊的位置,神色冰冷。
木青麟不語。
“不給一個交代麼,還是無話可說?”穆白展開手掌,大羅傘劃入掌中。
木青麟眉頭不經意的一蹙,沉聲道,“你想和我動手?”
“難道不可以?”穆白緊咬鋼牙,忍住悲慟,麵無表情,一字一頓。
“你想和我打,自然可以,但不能是現在。”木青麟搖頭,一頭黑密而有光澤的長發隨風散開。
他淡漠而孤傲,波瀾不驚,鎮定自若,泰山崩於眼前且不變色,時刻都是一種穩操勝券的姿態,十分冷靜。
“你怕了?”穆白冷笑,一步步走向木青麟。
每踏出一步,他的氣勢便攀升一節,十步踏出,他的氣勢徹底積聚到頂點,而此刻,他與木青麟間的距離,還剩下不足一丈。
“我何時有過畏懼?”木青麟麵無表情,像是在敘述一個事實。
他超然屹世,孤傲無雙,便如山巔的青鬆,飽經風雨而不變色,曆經霜寒而不退縮,他很自信,亦很強大,不論是何時,何事,都無法動搖他的心神。
“那你便和我來個痛快!”穆白仰頭飲盡玉瓶中的烈酒,翻手將它扔下高天,提起大羅傘,指向木青麟,喝道,“出手!”
“我說過,我可以和你打,但不能是現在。”木青麟搖頭,氣定神閑,沒有一絲多餘的表情。
“那便別怪我!”穆白猛然捏緊大羅傘,揚手劈落,徑直向木青麟頭頂打去。
他最受不了木青麟這種鎮定自若的表情,盡管在平日,他也是一個很冷靜的人,但此刻,他看到木青麟這張淡漠的麵孔,除了反感,就是惡心!
從這張臉上,他隻看到了虛偽。
能親手殺害老八,能派莫依軒來對付他,能令人去暗害楊蕭,現在竟還是這副事不關己的表情,實在令人作嘔。
這不但是副無情的皮囊,更是一張偽善的嘴臉,他表現的像是自己有多麼超然,實則都在掩飾那顆黑暗而又冷血的心。
如今,穆白終於認清了這副麵孔,他現在就是要撕下這層虛偽的表皮,要看看木青麟的內心,看看他的心裏到底是怎樣想的!
到底是該要狠心到哪種程度,才能對與自己朝夕相處了七八年的兄弟下手,而做了這一切後,還表現的如此雲淡風輕。
難道,在他的心裏,就真的從來沒有過‘兄弟情義’這四個字?
蓬!
大羅傘抽落,被一股柔和的氣浪擋住,出手的並不是別人,而是那名為初蟬的少女,至於木青麟,其依舊麵無表情,靜靜地矗立在當地。
倒泄的罡風卷起,吹散了他的烏發,但他仍舊麵無表情,毫無神色波動,就像一尊石像,沒有感情,沒有喜怒,沒有悲愁。
在他身後,則是將雙手插在袖中的灰衣青年莫依軒,現在他的笑容很溫和,如同春日的陽光,十分燦爛溫暖。
“穆道友,我不知你與太虛聖子間有何恩怨,但今夜,還請你能給初蟬一分薄麵,暫時停手。”少女長發飄舞,遺世獨立,眸子很溫和,帶著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