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鸞……衣……”
小家夥扇動雙翅,落在穆白肩頭,用小腦袋蹭了蹭自家主人的下頜,卻沒有像往常那樣迅速得到回應。
她有些迷茫的拉來一撮細發,想要躺上去,但那縷發絲卻早已被雨水浸透,沾滿晶瑩的水珠,以至於很快便將她的翅膀也沾濕了。
小不點不滿的嘟起小嘴,飛到那白衣青年眼前,氣憤的指著濕糟糟的亂發,想讓自家主人將它烘幹,但無論她如何呼喚,那便宜主人竟都沒有半點反應,雙眸始終空洞,全無焦距。
咿咿呀呀的自語許久,小家夥終是滿臉委屈的回到那便宜主人肩頭,在濕漉漉的白衣上趴了下來,無精打采的耷拉下雙翅。
山洞中本便光線黯淡,加之被巨石封堵,便直接變得漆黑了。
穆白背貼石壁盤坐,終於恢複了一絲清明。他有些痛苦的揉了揉額頭,勉強坐直身體,祭起煉神功法,重新加固識海,穩固神魂。
不大不小的雨一直下了三天,期間穆白一直盤坐在山洞之中,他悲哀的發現,自己的傷勢並沒有多少緩和,但境界卻在直線破升。
第一天,他突破到了泥宮三重,第二天,他的修為仍在穩步提升,第三天,他直接達到泥宮四重,至此依舊沒有任何停滯的跡象。
表麵看上去他的境界一直在節節攀升,但實際上,他的實力並未提升太多,反倒是根基變得十分虛浮,隨時都會有境界倒跌的風險。
轟!
巨石被強行推開,穆白蹣跚走到洞口,一道刺目亮光撲入眼簾,使得他下意識得閉上眼眸。過了片刻,他才再度睜眼,看向遠方。
空山新雨,地麵多了許多積水,但無論怎樣看,山還是那山,樹還是那樹,天,也還是那天。這個世界沒有變,一場雨改變不了什麼。
穆白邁步走入高天,有些茫然。一陣風吹來,揚起他滿頭的灰發,銀絲撲麵,更讓他那不再年輕的麵龐多了幾分滄桑。
他沿著山道遠行,走的並不快。傍晚時分,他在一座小鎮外停步,一隊修士迎麵走來,當先的修士主動開口,道,“來者可是穆白穆道友,我家殿下有請。”
“你家殿下是誰?”穆白停住腳步,本能的感到有些不妙。
“燧人部九王子火邪雲。”說話的修士再道。
“我與他並不相識。”穆白搖頭,忍著腦海中的疼痛回想,發現他的確並不認識火邪雲。
“以前不認識,今日認識也不遲。”那修士含笑應答。
“替我謝過你家殿下好意,隻是穆某如今有傷在身,不便做客,隻能等到來日傷好,再登門拜訪了。”穆白抱拳轉身,準備離開。
“敬酒不吃吃罰酒。”那蠻修臉色驀然變冷,大手一揮,跟隨在身側的修士已經飛速騰出,將穆白包圍。
“道友這是何意?”穆白神色漸冷。
“自然是帶你去赴會了。”那蠻修笑容森冷,喝道,“動手,別讓殿下等的太久。”
“殺!”
包圍穆白的修士衝了上來,殺意騰騰。
“看來果然是宴無好宴了。”
穆白神色變冷,大手一展,自然劍胎飛旋殺出,化為一片劍網,悉數擋住周圍修士的攻擊,而他則提著大羅傘,徑直殺向那說話的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