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老五’乍然驚醒,滿臉駭色,下意識的看向身邊昏死過去的‘二哥’,不自主的便向後倒退出數步,道,“你把他們怎麼了?”
“震碎了神魂。放心,他們死不了,隻是變作白癡,日後的生活難以自理罷了。”
穆白身軀微微晃搖,他也到了極限。將神魂力量調用到體外所造成的消耗極大,再加上他有傷在身,的確難以吃消。
“你個惡魔,你個瘋子!”那‘老五’臉色變幻,猛地盯住穆白,盯住其不斷晃搖的身軀,臉上突然閃過一絲惡色,驀然,其竟隔空拍出一掌,大喝道,“小子,你去死吧!”
鏘!
一道金屬顫鳴聲散開,金母爐驟然放大,出現在穆白身前,擋住了那隔空一掌。
“看來是留你不得了。”
穆白眉峰微蹙,他本便對這‘老五’動了殺心,隻是顧忌現狀,才打算暫時饒其一命,隻碎其神魂。
但其竟敢含惡向他出手,若非他早有警惕,以他如今的身體狀況,或許還真會在陰溝中翻船,被這‘老五’所趁。
念及於此,穆白方壓下的殺意,再度湧起。
嗡!
金母爐顫鳴,直接橫飛出去,宛如一座小山,壓向那一擊未果,已然倉惶逃竄出去的‘老五’。
“噗!”
沒有任何意外,那‘老五’直接被碾成了血泥,屍骨無存。以金母爐的威力,便是山川也可摧毀,莫說僅是一道超凡境的血肉之軀了。
“咳!”
穆白捂唇輕咳,一絲血痕竄入手心。他筆直的身軀晃了晃,然後收起金母爐,緩緩轉身,邁步登上台階,走向屋內。
夕陽中,一襲白衣孤獨而冷傲,霸道而孱弱,緩緩自屋中來,又緩緩自屋中去。夕陽餘暉映照在他單薄的背影上,勾勒出一道淡金色的輪廓,充滿聖潔之氣,威嚴之象。
這一刻,整個東院都寧靜了,落針可聞。所有雜役都神色複雜的看著那襲白衣,心中五味紛呈。
為了一個所謂的人族‘名譽’,為了一個所謂的人族‘大義’,在這種情況下含怒出手,置自身安危於不顧,真的值嗎?
“今日我殺一人,傷兩人,隻誅首惡,不會牽連無辜,你等大可前去彙稟,令執事前來裁決。”
門口,穆白身形微頓,然後回頭,看向一個個呆然矗立在院中的雜役。
眸光掃視一圈,他直接邁步進入屋中,關緊房門,然後身軀猛地一晃,‘蓬’的撞在門框上,一口逆血,也自口中噴出。
他的肉身果然還是傷的太重了,即便隻動用神魂,但所造成的負荷,也超出了這具肉身如今的承受限度。
“看來是沒有機會恢複傷勢了。”靠著門框緩神良久,穆白才終於生出一絲力氣,抬袖擦掉嘴角的血痕。
他含怒震碎那‘老大’、‘二哥’的神魂,又直接將那‘老五’拍成血泥,已經將事情做的太絕了,沒了任何回旋餘地。
在這紫氣宗,在這煉丹閣,他一個人族修士,畢竟是異類,一個異類傷殺妖族,即便隻是幾個雜役,隻怕也很難得到活路。
不過穆白並不後悔,因為他覺得自己這樣做值得,這就足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