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個未知存在,如何能令南琳兒不慌張。許是平日做了太多虧心事,她現在怕了鬼敲門?
庭院中,濃眉青年滿臉苦澀,就在這刹那,他突然對南琳兒好感全無,甚至在心中生出一絲厭惡。
這一刻,他才發現,那平日被自己捧在手心的白蓮花,其本質,竟是如此惡俗,其行為,竟是如此卑劣。
再聯想到其平日的點點滴滴,濃眉青年突然覺得自己就是一個傻子,被一個女人勾勾手指,隨便幾句假話,便能騙得滿心歡喜的傻子。
苦笑一聲,他緩緩走向院外,迎向氣勢洶洶的穆白。
此時此刻,他並不是為南琳兒阻攔穆白,他是在為自己阻攔,因為他很清楚,僅憑當日攫奪鸞衣的行徑,穆白便不會輕易將他放過。
既然如此,明知躲不過去,倒不如坦然麵對,從容赴死。在被南琳兒蒙蔽之前,他也是一代人傑,此時自然有身為人傑的氣度。
“鸞衣在哪裏?”穆白沉聲開口,他的腳步不急不緩,沉穩如山,每一步踏下,距離都與前一步完全相同,氣勢,也向上攀升一分。
從山下到山腰,數百餘步,他的氣勢彙聚到了頂點,殺意積聚到了巔峰。
此時此刻,他身外罡風湧動,殺意彌漫,黃沙滾滾,景觀駭人,他的每一步,都可謂飛沙走石,地動天驚。
他如一個魔神,能夠噬天,能夠吞地,能夠碾壓日月,能夠震碎乾坤。這一刻,他勇猛無敵,一往直前,勢如破竹,無人能夠阻攔。
“就在院中。”濃眉青年笑容苦澀,已經鬥誌全無。
穆白的氣勢太旺盛,已從心理上將他完全戰勝,這樣一尊宛如神魔般的存在,已在他的心頭留下一道不可磨滅陰影,令他的反抗意識完全崩毀。
“不過,你想要過去,必先踏過我的屍體。”濃眉青年聲音沙啞角苦澀,展袖間,一片漫漫劍光出現,徑直攔在穆白身前。
“你不該攔我。”
穆白蹙眉,抬手一抓,同樣一片劍光彙聚,自然劍胎伴隨飛出,沒入那濃眉青年打出的劍光之中。
噗!
一團血花迸濺,自然劍胎從那濃眉青年眉心穿過,再度回到穆白頭頂,懸停下來。
“你還算有點擔當,我便為你留個全屍。”
穆白邁動腳步,從那青年身前緩緩走過,下一瞬,那青年的身體直直向後倒下,跌落在了一片幹枯的竹葉之中。
轟!
同時,穆白邁步踏入庭院,目光徑直落向那隻光籠,身軀一震,繚繞在身外的風罡驀然停息,整個世界都仿如徹底寧靜,一股壓抑,慢慢誕生。
“鸞衣!”穆白眉間湧上一絲痛色,他快步走出,提掌拍向那隻光籠。
“衣……”光籠中,小家夥似有所感應,輕輕抬頭看來,下一瞬,她露出振奮之色,沙啞揮手,振動殘翅,望著穆白。
“鸞衣……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