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仔細想來,其當初的所作所為,難免有對付開陽的嫌疑。
而在離開上清源門前夕,夜淩雲更是以宴會為名,意圖將穆白交到太虛聖地手中,以借此交好太虛聖地的某些人,彼時若無木青麟從旁暗助,或許在那場宴會上,其連離開的機會都沒有。
可以說,穆白與夜淩雲之間,早便結下了不可化解的仇恨。這些仇恨乃是一步步累計所得,並且越積越深。
隻是後來上清源門前任宗主羽化升天,將宗主之位傳給任誰也未曾料到的吳馨兒,夜淩雲便含怒閉關了,再加上穆白先是進入炎帝墓,後又趕赴南蠻,自此也便再無夜淩雲的音訊。
原本,穆白以為這段往事會逐漸淡出他的記憶,但如今再遇夜淩雲,他才發現,這些事情根本便無法淡忘。
“承蒙師弟關心,為兄近來甚好。”對麵的棧道上,夜淩雲走出人群,笑容恬淡溫和,“不知這兩年來師弟過的可還安好?”
“托夜師兄鴻福,穆某才能屢次大難不死。”穆白也露出一絲淡笑。
“如此便好,你畢竟是我的師弟,能知道你近兩年過的安好,為兄也便徹底放心了。”夜淩雲看向身邊的那十餘名青年,又回頭看向穆白,道,“為兄如今尚還有事傍身,容後再與師弟詳敘。”
“師兄自便。”穆白將雙手插入袖中,麵無表情。
夜淩雲淡笑頷首,轉身與那十餘名修士會合,向洞外走去,漸行間,能夠模糊聽到對麵有人問道,“夜兄居然還有一位師弟,不知是哪方人傑?”
夜淩雲的聲音同樣有些模糊,但卻依稀可以分辨。
“我這位師弟曾在上清源門借修一年之久,與我薄有交情,隻是不想他品行不佳,曾於我宗前任宗主殯天之時,趁機盜走我宗重寶,此後一度消匿兩年,我也未曾想到他會出現在這裏。”
“如此說來,這是貴宗的叛徒了,夜兄居然還能待他如此和藹,都說夜兄為人和善,平易近人,如今看來,果然名不虛傳。”另一道聲音模糊傳來。
“畢竟曾是同門師兄弟,他雖有過,但身為師兄,我亦有引導不足,督察不周之責,當年的事也不能全怪他,如今再次相見,我定會好生勸他向善,切莫再誤入歧途……”
夜淩雲的聲音越來越遠,那十餘名修士的身影也逐漸消失在山洞之中。
穆白將雙手兜在袖中,始終含笑如常,隻是眸色卻愈發冰冷。他不想時隔兩年,再次相見,夜淩雲竟還能當著外人的麵,詆毀他的清白。
他雖不是沽名釣譽之輩,卻也絕不容許別人汙蔑於他,他做過的事自然會承認,但沒做過的事,誰也別想妄自按在他的頭上。
南白魚若有所思,回頭看向神色漸冷的穆白,若不經意的道,“這位夜道友聽聞你將來到王城,曾特意囑托三姐,讓她告訴我若能在途中與你相遇,便定要將你帶到水廬洞天,說是要與你敘上一段往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