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醉酒青年死有餘辜,但其卻險些殃及三個孩子,這讓他十分惱怒,若是沒有黑澤玉,隻怕這次他會追悔莫及。
定了定神,穆白看向小雀兒,正不知該如何詢問,小靈兒已經趴在他的耳邊,壓低聲音,主動解釋道,“木頭哥哥,姐姐說,我和雀兒聯手能夠暫時打開虛空壁壘,以前在家裏時,我們也經常這樣玩,沒想到今天居然會闖禍。”
“無妨。”穆白寬慰道,他十分護短,怎忍心責怪小靈兒、小雀兒,還有鸞衣,何況這件事錯的本來便不是幾個孩子。
不過聽了小靈兒的話,他心中也暗暗訝異。
小靈兒和小雀兒的本事竟是如此特殊,他們都沒有修為在身,聯手之下,卻能打開虛空壁壘。這份本領委實太逆天了,也難怪他之前打開本源眼,並未發現三個孩子的行蹤,現階段的本源眼,還無法洞穿虛空壁壘。
如今,他最大的疑惑總算得到解釋,終於可以鬆上一口氣了。
不過兩個孩子的能力太詭異,決計不能輕易暴露,所以,穆白對此再三叮囑,直到兩個孩子都牢記心中,他才回頭看向站在崖前的幕清和。
一陣涼風吹來,卷起一串雪花,灑入古亭。幕清和挺拔站立,遙望夜空,如瀑長發隨風舞動,一身青衣獵獵作響,背影略顯蕭索。
飲下一杯悶酒,穆白緩緩收回目光。他隱約有種感覺,這次,他或許被幕清和利用了。
雖說即便其不出麵,今晚的事也會照著該有的軌跡發展下去,但被對方如此不動聲色的算計,他卻很難再對其保持那顆平常心了。
他並不會因此而責怪幕清和,換作是他,可能也會做出同樣的選擇,不過從今以後,二人之間,隻怕難免要生出一層看不見的隔閡了。
……
夜色越來越深,已經到了子夜時分,雪鋪滿青石古道,很快便將遠去的車轍印記掩住。
衣衫盡束手站在山莊門前,任由雪花落在頭頂,打濕了發絲。他就那樣筆直站著,默默看著遠方,一動不動。
夜色更深了,雪卻沒有絲毫減弱的跡象,過了子夜,溫度開始急劇下降,那青石古道變得更加冷清。
“久等了。”不知過去多久,那古道上終於傳來一道聲音,衣衫盡隨之轉身,走向敞開的山莊大門。
“她都對你說了什麼?”古道上的聲音再度傳來,卻始終不見人影。
“沒什麼,都是些無關緊要的小事,怎麼,幕兄感興趣?”衣衫盡抖掉肩頭的雪花,看向那驀然出現在身邊的黑衣青年。
這青年身姿挺拔,臉上帶著一張漆黑麵具,看不清表情,唯獨兩雙眸子深邃的可怕。他仿如暗夜中的獨行者,與黑夜徹底融為了一體,一身寬大的漆黑長袍,更讓他多了幾分冷酷與不近人情。
衣衫盡再度抖了抖黏在肩頭的雪花,淡淡笑道,“恭喜幕兄出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