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情況是,隻有他清楚玉玲瓏不是自己偷的,就算再加上一個吳馨兒,然而,如果不能拿出確切的證據,來證明這件事,那在對方的偽證下,眾口鑠金,眾目睽睽,他再想翻身便很困難了。
“你便先留在息峰,玄易子師叔化聖在即,他們不敢上山打擾。這件事便交給我去處理,我會盡快還你一個清白。”吳馨兒看著穆白的背影道。
“事已至此,我豈還有躲避的理由?”穆白回頭看向吳馨兒,目光逐漸變得柔和。
他能想到在這件事上,吳馨兒所麵臨的壓力。
可以說他現在已陷入眾矢之的,唯剩下吳馨兒還能堅定不移的支持著他,但如果他始終躲在息峰,避事不出,無形中,便向外界傳遞了一種信息,一種他畏罪逃躲的信息。
這種情況下,吳馨兒再想為他翻盤,那便相當於包庇罪犯。
她雖然是上清源門的宗主,但就目前而言,其威望還遠無法同上任宗主相比。
這個時候,其最應該做的便是鞏固自己的地位,如果被他的事情拖累,落下把柄,落人口實,那這幾年來,其艱難開拓的根基,可能都會付之一炬。
穆白不相信,吳馨兒想不到這些,但正是因此,其在這種危難時刻,還能想到他,才是最難能可貴的。
這世間之事,錦上添花雖美,卻總敵不過雪中送炭,而比雪中送炭更難得的,是明知自己也飽受寒凍侵擾,卻還將手中的木炭送給別人。
現在,吳馨兒做的事情就是這樣。
事實上,她完全沒必要這樣做,她隻需要將穆白主動交出去,亦或者說不為其留下那道傳音玉符,今日亦不來親自找他,直待其自投羅網,那她根本便不需要承受任何壓力。
可惜,她並沒有這樣做,而選擇一條最艱難、最坎坷的路,並在這條路上,將自己也逼入了絕境。
“走吧,清者自清,濁者自濁,他們奈何不了我。”穆白看著欲言又止的吳馨兒,本能的抬手,想撫平對方緊蹙的眉峰,但想了想,卻終還是將伸出的手指收回,隨即轉身,向藏經樓外走去。
吳馨兒的好意他心領了,但他卻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對方因為他而陷入囹圄,而且他也不是那種能夠背負黑鍋,容忍誣陷的人。
既然有人想給他找麻煩,那不撕開對方的陰險嘴臉,便非他的性格。
穆白雖然不喜歡主動惹事,但卻也不怕事。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他堂堂七尺男兒,風華正茂,血氣方剛,難道還能讓一個女人擋在身前,為他遮風避雨?
吳馨兒做的已經足夠多了,現在,該他主動出擊,向上清源門的眾人,證明自己的清白了。
以其人之道、還至於其人之身,這一次,無論是夜淩雲想給他找麻煩,還是其他人想在背後搗鬼,他都會讓對方自食惡果,自討苦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