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顯然,三大聖地、各大宗門的人會出現在這殿中,連吳馨兒都不知曉,否則其不可能不提前告訴他,也便是說,這些人是被臨時請入殿中的。
對方請來這些人的理由他不得而知,但他卻很清楚,其乃是想在諸大傳承麵前,將他的名聲徹底搞臭。
對於一個力求上進的人而言,除了生命以外,最重要的還有什麼?無非名譽、名聲。
穆白雖不沽名釣譽,但他也很清楚,如果今天他真被對方當著諸大傳承的麵陷害摸黑,那他今後在整個玄州都將寸步難行,甚至於,這還會影響到他將來的人脈、人緣。
對於一個修士而言,名聲就像履曆,一個人的履曆如果有汙點,那其將來無論走到哪裏,都免不了要被人鄙夷、排斥。
今天,如果穆白不能證明自己的清白,名聲受汙沾垢,那麼未來,即便他出了玄州,也免不了為人詬病。
這設計陷害他的人,還真是下了一步好棋,簡直便是想把他逼入絕境,不給他留下半點後路。
吳馨兒臉色也有些難看,不過卻並未立刻發作。諸大傳承的人都已坐在殿中,此時若再質問是誰將這些人請來的,那無疑便會將各大傳承的人得罪。
“諸位遠道而來,本尊卻因瑣事纏身,未能及時迎接,還望諸位恕罪。”
終於,兩人穿過漫長的大殿,來到殿前,吳馨兒徑直走上殿中主位,然後在其前停下,轉身對諸大傳承的人抱了抱拳。
穆白也隨之在殿前停步,打量著坐在吳馨兒下首的三個白髯老者,這三人氣息綿長,都宛如一汪看不穿的汪洋,顯然便是此前那道僮說的太上長老。
“吳宗主正事要緊,無需為我等過多勞心。”吳馨兒話音落下,天璣聖地方向,坐在李墨瞳身邊的一名老者便起身還了一禮。
“多謝前輩體諒。”吳馨兒向那老者微微一笑,隨即轉身在主位上坐下,但她還未開口,那三名太上長老中,便有一人驀然起身。
離座後,其又向各大傳承的人抱了抱拳,道,“今日請諸位來殿中本欲小敘,隻是現在卻有一件瑣事急需當堂處理,還望諸位切莫見笑。”
“姑蘇兄言重了。”太虛聖地的一名老者聞聲搖頭,道,“倒是我等提前不知,冒昧打攪,給諸位帶來了不便。”
被稱作‘姑蘇兄’的太上長老聞言淡笑,又與太虛聖地的那名老者閑談少許,似是全然未將主位上的吳馨兒放在眼中,末了,其驟然看向穆白,沉喝道,“大膽豎子,你可知罪?”
“我何罪之有?”穆白負手而立,平靜如常。
“事到如今,你還敢矢口否認?”那複姓‘姑蘇’的太上長老蹙眉,道,“莫非真要老夫將你的罪狀一一數出,你才肯死心?”
“穆白,你現在若主動認錯,我等還可念在息峰的情份上,對你從寬處理。”另一名太上長老同樣開口,不過態度卻比那姓‘姑蘇’的太上長老溫和許多。
“我本無錯,無需認錯。”穆白平靜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