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蕭是真的喝醉了。
兄弟二人分別太久,見麵有太多話要說,說話便要喝酒,不知不覺便是數十壇仙釀,就是大羅金仙,也快堅持不住了。
穆白放下酒壇,看著呼呼大睡的楊蕭,嘴角揚起,輕輕笑了笑,而後便閉上雙眼,昏昏睡去。
在醉仙閣,並不用擔心自身的安全,醉仙閣經營了上萬年,這點信譽還是有的。
隨著二人逐一酣醉,這場宴席也便算是徹底結束。
布憨鼾聲如雷,李軒逸隱隱囈語,楊蕭還蒙在酒壇中哈哈大笑,就連最看上去最體麵的穆白,也醉的宛如一灘爛泥。
汀雨萱和背劍丫鬟阻止了那些想將眾人抬走的侍者,然後遣散在蓮池上跳舞的舞女,再各自搬來一壇仙釀,相對酣飲。
霜露便像是在飲用清水,而汀雨萱則在一點點品味,可惜最終,汀雨萱還是喝醉了,唯剩下背劍丫鬟一人,坐在一堆酒壇上方,麵色平靜的向口中大灌著澄清的酒液……
……
這一睡不知多久,穆白再次蘇醒時,周圍已被夜色籠沒,紫玉仙闕中也沒了之前的笑聲。
汀雨萱正慵懶的趴在他的膝頭,沉醉不醒;楊蕭依舊將頭悶在酒壇之中,時而發出一聲狂笑;背劍丫鬟抱著劍匣,在一根根的為李軒逸梳理著長發;布憨已經溜到桌底,繼續扯著打鼓般的鼾聲。
示意霜露不要出聲,穆白小心為汀雨萱擦盡沾在嘴角的晶瑩,而後再度閉目,沉睡過去。
他的心格外寧靜,少了很多憂慮,睡得也極其安心。
這次一直睡到夜色消退,晨曦湧起,他才再度蘇醒,而後將尚在睡夢中的楊蕭等人一一喚醒,結伴離開了醉仙閣。
距離丹會越來越近了,昆都的街道上已湧滿行人,都是來自五湖四海、各州各域的修士。
一行人穿插在人群中,被人流不斷推向前方。
半個月過去,各大聖地的展場大都已對外開放,沿途能看見部分展場中已有丹師彙聚,正在舉行丹術比試。
“中州真是繁華,簡直比西夷強出萬倍,那裏實在太貧瘠了。”楊蕭感歎,想到這三年來的經曆,唏噓不已,“放眼過去,全是望不到盡頭的沙漠,一股狂風吹來,飛沙走石,煙塵滾滾,當時我還以為再也回不來了……”
經過三年磨礪,楊蕭多了幾分滄桑,已隱隱有了悟道的痕跡。他的修行之路比穆白順利太多,現已準備貫通脊柱,一旦成功,便能踏入化龍。
這三年的經曆格外寶貴,為他的悟道之路打下了夯實的基礎,並不亞於穆白那近達兩年的星空旅行。
行萬裏路,看百態人生,這些楊蕭都已經做到了,剩下的便是順其自然,等待機緣,時機一到,他便能踏入化龍。
“西夷太大了,我走了三年,也不過隻走出兩億餘裏而已,原本我還以為能在那裏遇見碧眼金發的洋鬼子,可惜看到的全是一群苦修士。”楊蕭輕輕搖頭。
“碧眼金發……楊兄說的可是天使一族?”
李軒逸並不清楚什麼“洋鬼子”,但聽到楊蕭提到的那些顯著特征,卻還是在瞬間便想到了天使族。
隨著北海戰局的全麵拉開,第二批十字軍到來,天使族的存在已不再是什麼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