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有人輕輕點頭，“便是不知，這次秩序者會偏向哪方，我看那位前輩深不可測，一聲低哼便震碎一件帝兵，其是帝境已然無疑，若這等大能偏頗域外，可能……也隻有請那位前輩出山了。”
說著，眾人看向墨輕寒。
除了穆白以外，此地見過枯老人的也隻有墨輕寒一人，而穆白曾見過枯老人之事，除其二者之外，這世間便再無人知曉。
墨輕寒麵無表情，沒有開口，眾人見狀，也便不再多問。
事情涉及大帝，即便是聖尊強者，也不敢妄加評論，說的太多。
那種存在無法預測，眼觀六路耳聽八方都是常態，可能一念所及，便是大半星空，他們現在討論的這些話語，或許早已落入那黑衣童子與枯老人耳中。
“所以，三天以後……”沉默有頃，有人開口。
“彼時應才是真正的萬族大會。”
“時隔四年，秩序者終於出手了。”
不用討論太多，結果很明顯，那黑衣童子有借機取締天帝聖幾族，舉辦萬族大會的意思，這是不用質疑的。
事情變化太快，不過總得而言，倒並未打亂眾人的計劃，相反秩序者強勢介入，反倒使事態向好的方向發展了。
時間還有三天，由於事情有變，以天族等為首的域外種族，在第二日並未如期舉行萬族大會，一場聲勢浩大，人心惶惶的陰謀終以此告終，而人族方麵反是借機締結了完整盟約，將數日後的人族大會提前。
另一邊，妖族、蠻族也結成聯盟，本來麵臨解體的萬仙盟借機重整，“重獲生機”，被再次搬上曆史舞台。
不過經曆重整的萬仙盟與之前相比，已是大不相同，若說此前的萬仙盟核心是瓜分利益，更像一個交易平台，那現在的萬仙盟便是以人妖蠻三族為主體，真正一致對外的命運共同體，是一根擰緊的麻繩。
兩天時間，事態便基本穩定，域外各族製造的危機非但未將人族打垮，反是令三族脫胎換骨，將原本需要數月，甚至半年的事情，都壓縮在十餘日內完成。
壓力沒有帶來毀滅，而是帶來了新生。
“我今日便會返回盜門，明日聖都之行，依舊由你前去。”瞎老人站在高樓上，麵朝雲海，身後站著穆白，其後又是昔雨等人，“放心，我已叮囑過李道友，凡事多聽他的吩咐。”
微風徐徐，老人向著遠方“眺望”少許，回頭用空洞的雙眼看向穆白，“你這次做的很好，時代畢竟不同了，將來主宰這個世界的隻會是你們，我希望那個能挑起大梁的人是你，所以……不要給萱萱留太多壓力。”
“是。”
穆白明白老人的用心，有些隱晦的事情，老人不提，不代表他不懂。
瞎老人輕輕點頭，又“看”向昔煙、昔雨等人，“你們好生輔佐聖子，我盜門人丁不旺，能倚靠的人不多，爾等也要多加曆練。生不逢時，想守住一方平靜，往往需要付出更多……”
談話沒有持續太久，瞎老人離開了，再度返回盜門，穆白等人也跟隨墨輕寒、李浩氣以及其他大能趕往聖都，於當日傍晚進入聖都城。
悠悠數載，這座原本屬於人族，極盡繁華的古城已經易手，就連街上往來的修士也再沒有幾個人修，當日的丹王比賽猶在眼前，但觸目所及卻是無盡悵惘。
行走在街道上，穆白與青帝、東皇等同屬三族的英驕無聲喟歎，穿過長長的古巷，所看到的景象依然熟悉，但那人那事卻皆已不同。
“醉夢軒……”猛地一抬頭，穆白看到雲端三個紫色大字，微微一怔，“聖都城破，醉夢軒為何還在此處？”
“噢，穆兄竟然不知？”一名同行的天之驕子露出一絲意外神色。
“嗯？”穆白挑眉，正欲詢問，昔煙已經傳音道，“天族降臨不久，柳輕柔似便已投靠過去，聽說此女與許多域外人傑都有不淺的交情，早前還有大族翹楚因她爭風吃醋的傳聞。”
“是麼？這樣說來，域外各族降臨以後，柳輕柔倒是混的風生水起。”
“聖子不覺得事情很古怪麼？”
穆白搖了搖頭，“無所謂古怪，柳輕柔用了什麼方法，你不說我也能夠猜到。”
“她是在玩火自焚。”昔煙冷笑。
“未必。”穆白不置可否，“聽你所言，這幾年柳輕柔能遊走在各族之間，將那些域外天驕玩弄於鼓掌之內，竟還安然無恙，這便是本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