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明見!”一個穿著紅色羽絨服,相貌普通的短發女孩在宿舍樓下輕輕的揮了揮手。
“嗯,明見!”輝也是麵帶微笑,同樣揮手作別:“晚安。”
目送女友走進宿舍樓,輝也轉過身,帶著有些沉重的步伐,往不遠處自己的宿舍而去。
是宿舍,卻不是學生宿舍,而是窮土病精密電子製造廠鄭城分廠的員工宿舍。
這片員工宿舍建了沒多少年,還算新式,六人一間,裏麵有空調也有網線,雖然地方不算大,還是公用的廁所和澡堂,但這個對於一個普通的窮土病工人來講,也算是個不錯的住所了。
不多一會,輝就回到了宿舍,打開門走了進去。
宿舍裏的舍友大多都在床上,有的拿著手機看,有的在聊,有的在泡麵,有的則架起個床上電腦桌,開了筆記本電腦在打遊戲。
輝一走進宿舍,立馬就有舍友叫了起來:“輝,你咋回來了?”
另一個舍友也讚同道:“今好不容易不加班,怎麼不和女朋友去開房啊?”
“難道開的是鍾點房?已經開完了?”有人開始開玩笑。
“不要吧,難得的日子,還不去幹個爽?豈不是又要等一個月?”有人接口表示不解。
“你們啊,不要整就知道關心我的下三路好吧?”輝懟了回去:“有本事你們也找個女朋友出去開房啊。”
“嗬嗬,那些廠妹哪裏配得上我?等勞資中了大獎,包七個女大學生,一一個,一周輪著玩!”一個上鋪的室友揮舞著手中的彩票。
“就你?下輩子吧!”下鋪的室友轉移炮口:“彩票這東西,誰信誰沙比!”
“那也不一定啊,我老家和我一個村的,就有人中了二等獎,分了三十幾萬呢。”上鋪的那個不樂意了。
……
輝沒有加入他們的討論,拿出床下的臉盆,就出門去公共浴室那邊洗漱去了。
等他回到宿舍,宿舍裏關於彩票的討論也告了一個段落,舍友們都又繼續各幹各的了。
放下臉盆,吹幹頭發,輝打開門口的個人用品箱,拿出了一個黑色的頭盔,然後翻身到了靠窗的鐵架床的上鋪,自己的床上。
不過,和往常不一樣,他沒有立馬蓋起被子,帶上頭盔,去虛擬現實的美妙世界中闖蕩遊戲,而是躺下來,抱著頭盔,陷入了沉思。
他的神情非常憂鬱,眉頭緊皺著,想歎氣,卻沒有歎出來。
他這樣當然是有原因的,因為就在三個時前,在他精心挑選的一間西餐廳中,他拿著兩個月工資買的鑽戒,單膝跪地,向女友玉求婚了。
而這一次的求婚,失敗了。
失敗的原因自不用,當然是女友玉的拒絕,也不算那種非常抗拒的,非常激動的拒絕,相反,她的拒絕非常平靜,隻是簡簡單單的:“我還沒準備好……”“想再交往一段時間……”“現在也不是考慮結婚的時候……”
具體的話輝已經記不清了,但大體就是這些個意思。
在求婚前輝當然是有一定心理準備的,想過自己會不會被拒絕,被拒絕後又該怎麼辦。
但是,現實就是這樣殘酷,他終究還是失敗了。
好在,這還不是他心裏最壞的結果,畢竟兩人還沒有分手,玉還是他的女朋友,偶爾不加班的時候,還能一起出去開個房,鑽戒也不算白買,以後找機會再求婚的時候,還用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