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怎麼可能?
不僅是許珊珊一個人這麼想,全場賓客的目光全都聚集在這個張狂的男人身上,沉寂的喜堂不時響起抽氣聲。
他的確有張狂的資本,雖然是陸家最小的兒子,卻立下了赫赫軍功,成了名副其實的少帥。年僅二十就掌控了不下一個師的兵力。之後的幾場戰役,他也都贏得十分漂亮,徹底將他陸家少帥的威名傳揚了出去。
陸烽洲怔怔看著正向他走來的陸承言,而他身旁的陸夫人已然是掩麵而泣。
“父親,孩兒不孝,讓您擔心了!”
陸承言向他行了一個軍禮。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陸烽洲抬手按在了陸承言的肩膀上,剛毅的臉上浮現出一絲動容,“上天還是眷顧我老陸家的,沒有把陸家最後一絲血脈也奪走。”
“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不談這些。”陸承言俊美無儔的臉上幾不可查地帶上了一絲溫和。
陸大帥仿佛這才注意到自己身處喜堂,他哈哈大笑道:“好好好,今日我兒大婚,隻談風月,不談公事。司儀,替我兒子兒媳主持婚禮!既然言兒歸來,諸位就無須拘謹了,盡興就好,盡興就好!”
許向影在賓客的道喜聲中糊裏糊塗和陸承言拜了堂,喜婆攙著她去了後院,直到喜婆退出去把門關上,她還沒從這巨大的驚嚇中清醒過來。
陸少帥怎麼突然活了?
她居然就這麼跟一個陌生的男人拜了堂?
許向影把紅蓋頭掀開,柔和的光線讓她的視線豁然開朗。
窗外天色未暗,隱隱可以聽見賓客推杯換盞的聲音,明明離她有些遠,卻給她一種置身其中的感覺。
許向影鬱悶死了,大夫人逼她嫁給陸承言,她答應了,條件是把她娘嫁入許家的嫁妝給她。
兩家酒廠和陶然閣讓許牽鍾好一陣肉疼,可在陸夫人和許珊珊苦苦哀求下還是妥協了。倘若陸承言真的是一個死人,許向影就能順理成章得到這些東西。
誰知道陸承言竟然活著!
她還能得到了嗎?
沒等她想出什麼逃跑的辦法,房門就被人打開了。
高大的身影遮擋住了大半光線,刀削斧鑿一般完美的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
陸承言眉眼低垂,審視的目光肆無忌憚地落在許向影身上。
許向影不由自主地往後挪了一步,腳後跟恰好撞在床踏上,發出“咚”的一聲響。許向影嚇了一跳,一時沒穩住坐倒在了床上。
“怕我?”
她聽到那個男人喑啞的聲音,帶著絲絲沙啞的性感。
“是,是有一點,少帥氣勢太強,害怕也很正常。”許向影強自鎮定地回答,“而且今天發生的事情對我來說太震撼了,我還沒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