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同回到了大廳,宴會也差不多開始了。
大總管在前頭報禮單:“錢師長賀禮白沉木玉如意一柄,鍾縣長賀禮素三彩瓷果盤一套。”
禮有大有小,但全都是有寓意的。這可是陸家三小姐的生日宴會,誰敢敷衍了事?
“許牽鍾金像一座,帝王綠扳指一隻。許老爺,大手筆啊。”大管家伸出大拇指,讚歎道。
許牽鍾笑著搖頭,“過獎了,小女嫁到陸家,又恰逢三小姐生日。我身為影兒的父親,怎麼也該有所表示才是。”
大管家附和道:“少奶奶有您這樣為她著想的父親,難怪這般賢良聰慧。”
兩人互相恭維了幾句,許牽鍾身旁的大夫人維持著臉上的微笑,心裏卻將許向影罵了個遍。
本來這應該是屬於珊珊的,偏叫她搶了去!
不多時,小廝過來接引許牽鍾進去,迎麵遇上相攜而來的許向影和陸鬱心。
“父親,大娘。”許向影見到他們二人,禮貌地打了聲招呼,“鬱心的生日宴會還有許多雜事需要處理,不能陪父親大娘,還望二老海涵。”
“無妨無妨,這位就是三小姐吧?”許牽鍾微笑道:“今日是三小姐的生辰,我在這裏便祝三小姐平安和順,事事順心。”
許牽鍾雖然是南方富商,但往年陸鬱心的生日宴會上,大帥鮮少請商人來。他這次能夠收到請柬,大概也是因為這層姻親關係。
所以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陸鬱心,免不得要討好一番。
陸鬱心在外人麵前自然不會像跟許向影相處那般隨意。
她點了點頭,“多謝許會長,也祝您和尊夫人福壽綿延。”
許向影牽著陸鬱心離開,許牽鍾目送他們,若有所思道:“看來影兒和陸家三小姐相處得很好。”
大夫人吃味道:“這有什麼,珊珊若是也在大帥府,定然能與三小姐相處得更好。她一向懂得怎麼討人歡心。”
“你懂什麼?當初影兒要走了楊家祖宅,原本我還有些肉疼。但現在看來,倒是值得。”
許牽鍾和大夫人坐下,他的目光掠過這富麗堂皇的大廳,心下有了一些計較。
方才許向影對他說的是“有雜事要處理”,說明影兒才嫁到陸家短短幾日的時間,居然已經開始處理陸家的事情了。
尤其是陸鬱心生日宴會這般重要的事情,陸家居然也交給許向影去操辦。哪怕隻是打個下手,也足以證明影兒在陸家已經站穩了腳跟。
看來,日後要多多和影兒打好關係了。
許向影不知道自己無心的一句話,竟然讓許牽鍾想到了這麼多。
她此刻正震驚地看著地上死去的野貓。
“三嫂,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陸鬱心也甚是吃驚。
“先別慌,你們幾個,立刻讓廚房停止做菜,讓人把大廳上的菜立刻撤下來!”許向影怎麼也沒想到,大帥府的菜品居然出現了這樣致命的問題。
她簡直不敢想象,如果不是丫鬟不小心摔了這道菜肴,又恰好有野貓偷食。這些菜被搬到餐桌上,進了達官顯貴們的肚子……
隻是想想,她就覺得寒毛直豎!
別說是她,就連大帥府都難辭其咎。
丫鬟還有些躊躇,“可是客人們都來了,如果這時候撤下去,大帥問起來……”
“我會和大帥稟明。現在,馬上按我說的做!”
許向影的語氣格外強硬,丫鬟們不敢忤逆她,隻好按照她說的去辦。
“三嫂,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陸鬱心想不通,“這到底是誰幹的?是針對我還是針對大帥府?”
“我不知道。”許向影歎了口氣,抬手安撫地摸了摸陸鬱心的長發,“別擔心,好在事情還沒發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許向影掏出一塊方巾,小心翼翼地將地上沾了土的四喜丸子包了起來。
“三嫂,你這是做什麼?”
“既然有人下毒,那就必定會留下蛛絲馬跡。這個四喜丸子或許會告訴我們,誰是下毒的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