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大帥府,陸承言去書房處理公務,許向影就喊了小蝶過來,“你今日把東西交給穆叔了沒?”
“給了,穆叔特別驚喜,還說您幫了他的大忙,立刻張羅人把那張絕句裱起來,掛在酒館最醒目的地方了。”小蝶笑道,顯然對那一幕記憶猶新。
許向影點了點頭,她相信穆叔會最大化利用那張墨寶的價值。在經營上,穆叔差的隻是一個機會。
“對了少奶奶,今日許家的人來找過您,說是有事情要和您談。”
小蝶突然想起這件事,連忙對許向影道:“那時候我剛從楊家酒館回來,正巧碰見一個自稱是許家大總管的人,來求見您。”
許向影眼底劃過一抹狐疑,“他來做什麼?”
“他沒有說,聽說您在李家做客,他就走了。”
許向影勾了勾唇,李家的影響力在蘇省也是數一數二的。一個大帥府要是鎮不住許牽鍾他們,再加上一個李家,確實足夠他們打退堂鼓。
看來許家大總管來找她是為了那件事。
……
“什麼?沒見到人?”許牽鍾站起身,麵上帶著顯而易見的詫異,“你沒有跟他們說,是我想和影兒談談?”
大帥府還不至於讓少帥媳婦兒直接和娘家斷絕往來。
大總管躊躇道:“我這些話根本就來不及說,我過去問了,結果他們告訴我三小姐在李家做客,直接就把我給推出來了。”
“李家?”
許牽鍾眼底劃過一抹震驚,“是李華茂李師長的府邸?”
“應該是。”
“這樣啊,”許牽鍾沉吟片刻,“你去和你那侄子說,興桓酒坊的事情,我管不了。讓他有什麼問題直接去找影兒談。”
大總管一聽許牽鍾是打算不管了,連忙跪了下來,“老爺,我那侄子以前也沒少為您辦事啊,現在他在性桓酒坊處境艱難,三小姐針對他,把他下放去做釀酒的差事。他本來身體就不好,哪裏扛得住?”
“扛不住就不要在興桓酒坊呆了,我替他找些別的差事,餓不死他。”
“可老爺……”
許牽鍾不耐煩地擺了擺手,“下去吧,這件事情就這麼定了,不要再來煩我了。”
等大總管頹唐離開,大夫人才不解道:“老爺,您為何不管這件事情?那丫頭從你這裏要走了性桓酒坊,您總該找點方法打壓一下她吧?”
“打壓?怎麼打壓?”許牽鍾瞥了大夫人一眼,不滿道:“婦人就是婦人,頭發長見識短。你隻看到影兒過去在許家唯唯諾諾,卻不知道她如今已經走到了什麼樣的程度!”
“什麼程度?她不還是許家的庶女?我看你就是懶得管劉掌櫃的事情。那劉掌櫃好歹也是管家的侄子,就不能幫一把?”大夫人實在不能理解。
“你啊,能不能多動動腦子?李家是何等世家?李師長酒閻王的名聲是叫來好聽的?如今影兒得了李華茂的青眼,說什麼都不能得罪她了。”
許牽鍾摩挲著下巴,眼底劃過一抹精光。
他向來是個追逐利益的商人,影兒和李家多交往交往不是壞事,李家在蘇省的酒坊、茶樓也不少,有一些還是直供給軍隊的。倘若能攀上這艘大船,哪怕隻是分點殘羹,也足夠許家再上一層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