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裝滿茶水的杯子與地麵碰撞,濺起一團水花。四散紛飛的瓷片滾落在許家大夫人腳邊。
大夫人連忙邁了進去,“老爺,您這是怎麼了?發這麼大的火?”
“那李華茂也太心黑了!”許牽鍾氣得來回踱步,“按他給的價錢,我這些物資賣出去還賺不到十分之一的錢!加上中間運輸、儲存的損耗,根本就是給他李家打白工!他怎麼敢提出這麼離譜的價格,啊!”
大夫人搖了搖手,示意下人們趕緊把碎瓷片收拾起來,自己幫著許牽鍾分析,“難道他們找到更好的供應商了?”
“不可能!”
許牽鍾斷然道:“在蘇城,誰敢跟我許牽鍾搶貨單?絕不可能是有了新的貨源,隻有可能是他們根本不需要這筆物資!”
大夫人不明所以,“軍需一向是最好賣的,去年是因為屯的棉花太多,才留到了現在。不應該會被壓價啊……”
“等等,也不一定,”許牽鍾像是想到了什麼,眉宇瞬間淩厲了許多,“今日李家大少爺李瑞景回來了,說不定,他在其他的省份,或者別的什麼方式,得到了新的軍需渠道?”
“那我們該怎麼辦?”
許牽鍾摩挲著下巴,“當然,這隻是我的一種猜測。更大的可能,是李家在給影兒出氣。”
“啊?”
“說到這個,還不是你的好女兒!在人家酒會上撒潑!現在好了,人家攥著我的要害不肯鬆手,你讓我怎麼辦?”許牽鍾煩躁地揉捏著太陽穴。
大夫人本就不是個有主見的,見許牽鍾發怒,也不敢替許珊珊說話,隻是象征性的勸了一句,“珊珊從那日回來就被你禁足,整整三天了,你也該消氣了吧?”
“我消氣?”許牽鍾瞪著眼睛反問,“我消不消氣重要嗎?關鍵是人家肯不肯消氣!不行,我還得再去見影兒一麵!”
大夫人對許向影打心眼厭惡,聽到許牽鍾要去求許向影,心裏有些疙瘩,“這是李家做的決定,許向影再厲害,能影響到李家的決定嗎?”
他瞥了大夫人一眼,搖頭嗤笑,“婦人之見!”
不過她的話倒是提醒他了,不能光向影兒道歉,最好是等影兒去李家的時候,再帶著許珊珊去道歉。這樣一來,就算李家不願意原諒他們,看在影兒的麵子上,也不得不退讓三分。
許牽鍾盤算得十分美好,他特意讓下人守在大帥府外,等許向影一出府,自己就帶著許珊珊拿著荊條在李家門外等著。一等到許向影進了李府,他們就在李府外負荊請罪。
可左等右等不見許向影來,許牽鍾這才有些急了。
“你不是說影兒已經出門了嗎?那她人呢?”他暴躁地質問總管。
總管被他問得啞口無言,關鍵是他也不知道啊!
許珊珊見狀,連忙勸道:“父親,既然如此,我們就不要在這裏幹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