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下午,陳誌勇就派了兩名手下,蒙著臉打暈了黃紹元,在他身上搜了一遍。
“沒有?”陳誌勇詫異地挑高眉毛,“怎麼會沒有呢,你們確定該搜的地方都搜了?”
“確定。”手下道。
難道真是他想岔了?陳誌勇擺了擺手,讓他們下去。暫時將疑惑按在心底。
而另一邊,黃紹元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趴在馬車裏頭,後頸還有殘餘的疼痛,就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麼事情。
這些兵油子,怎麼可能知道他用什麼方式把玩意藏起來的?
陸夫人交給他的東西不多,隻一小包。丟在糧米裏麵,很快就會招來蟲子。現在又是春夏季,蟲蟻多得是,查也查不到他的頭上!
而他把那一小包玩意藏在了自己的後方,就是再厲害的軍官,也不可能查得出來!
他憤憤然地揉捏著自己的脖子,有什麼好狂的,當他是賬房先生就瞧不起他嗎?等著吧,早晚要把你們一網打盡!
許向影渾然不覺這背後的暗潮洶湧。她聽陳誌勇說沒有搜到任何東西,也就把這件事情拋諸腦後。途徑大城市的時候,她還去了一趟電報局,給蘇城的李家夫婦、穆叔和關堯發了封電報。
當然,也沒忘了給陸承言也發一封,報了平安。
許向影每天都會檢查運送的米糧,還有她額外運送的那批汗衫。汗衫沒什麼問題,但是米糧卻在不停損耗。
到第四天的時候,已經有好幾袋米裏麵出現了蟲子。這樣的糧食顯然是不合格的,許向影在征詢了陳督查的意見之後,將這些米銷毀了。
但這種情況並沒有得到抑製,反而變本加厲。
許向影也終於察覺到了不對勁,“運輸的時候,我們都是盡量從大路走,中間很少從叢林穿過去。按理說不可能有這麼多蟲蟻才對。”
陳誌勇也覺得不對勁,但他也讓下屬進行了防蟲處理,效果卻並不好。
距離澤城隻剩下兩日的路程了,卻出現了這樣的事情。許向影看著那些白花花的大米上麵爬滿了蟲子,心裏疼得厲害。
“事到如今,我們隻能想辦法急行軍,減少過程的損失。隻是少夫人,這樣一來必須晝夜不停地趕路,你的身體能吃得消嗎?”陳誌勇擔憂道。
許向影知道陳誌勇說的有道理,拖得越久,隻會讓損耗無底線地擴大。眼看就剩兩日路程,並做一日走完,還能減少一些大米的損耗。
“就按你說的,我會想辦法自己去澤城。”
她果斷認同了陳誌勇的做法。
陳誌勇卻不放心許向影,他擰起眉頭,“你不和我們一起走?我的馬可以載兩個人。”
坐陳誌勇的馬?
她心裏過不去這一關,“不必了,陳督查,一切以軍需為重。你不放心的話,派兩個人護送我就行了,當務之急,是將軍需安全運到澤城。”
陳誌勇隻好答應了她。他把自己的副官留在了許向影的身邊,再三叮囑他要照顧好許向影。
這時候黃紹元走了出來,“我願意陪同少夫人一起。”
“你?”陳誌勇皺眉,“你能幹什麼?”
“我能照顧好少夫人。”黃紹元篤定道。
許向影搖了搖頭,“黃先生的好意我心領了,但你會騎馬,也是賬房之一,跟著軍需隊伍一起才是最好的選擇。我走得慢,怕是要拖累先生。”
“可夫人臨走前,再三叮囑我要照顧好少夫人。我若是走了,那便是失職。”黃紹元執意想要留下來。
陸夫人可是吩咐過了,找機會讓許向影回不來。如今許向影落單,正是他下手的好機會。
再說了,他早就覬覦許向影很久了,這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許向影再傻,也不可能讓陸夫人的人留在自己身邊。她看向黃紹元,眼底帶著冷漠,“黃先生非要我命令你跟著軍需隊伍,你才肯走嗎?別忘了,大帥將調配你們的權力交到了我的手上,那位老先生就是先例,而我不希望先生成為下一個被遣送回去的人。”
她這些話可以說是十分不講情麵了。
饒是黃紹元心懷鬼胎,也被這些話刺得臉色煞白。
“少夫人說這些話,可真是傷了黃某的心。”黃紹元冷了臉。
她卻笑了,“在其位謀其政,我隻是為了大局著想而已。”
黃紹元隻好聽從地回到隊伍之中,他眼底閃過一抹怨毒,隨後又冷笑起來。
好在,他早就布下了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