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承言將許向影小心放在馬背上,低聲問她:“還在害怕?”
“啊?”許向影愣了一下。
“那條蛇。”陸承言忍不住笑了,“你的膽子怎麼這麼小,一點也不像我的女人。”
許向影耳根一熱,她不敢看陸承言戲謔的目光,隻是坦然承認,“我是害怕啊,那可是毒蛇,萬一咬到我怎麼辦?”
陸承言揉了揉她的長發,“好了,別怕啊。再厲害的蛇也咬不到你,因為我在你身邊守著你。”
許向影抬眼看他,男人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少了幾分平日的冷冽和疏離,多了些許親近和溫暖。
她忍不住揚了揚嘴角,“謝謝你。”
仿佛有他在身邊,她什麼都不用擔心,什麼都不用害怕一樣。
隊伍休整過後,再度啟程。不知道是不是許向影的錯覺,回去的路要走的快了一些,但實際上也花了五天左右的時間。
回到蘇城,陸大帥親自來迎接,“諸位辛苦,先回去休息休息,今晚在蘇城大酒店舉辦慶功宴,犒賞諸位!”
“謝大帥!”
“言兒,影兒,陳督查,你們跟我來。”陸烽洲對他們三人說道。
許向影看了眼陸承言,陸承言麵沉如水,沒有說話,隻是牽著她跟隨大帥回到了陸家。
“坐吧。”陸烽洲道,“你們一路上也辛苦了,本應讓你們先去休息。但是有件事情,我必須先問上一問。”
陸承言:“父親請說。”
“我收到消息,軍需隊伍送過去的米糧出了問題,損耗達到二三成。陳督查,影兒,可有此事?”陸烽洲的語氣不怒自威。
許向影心裏咯噔一下,她當然知道陸烽洲說的是什麼。當初她和陳誌勇立下軍令狀,可是明明白白說過,要軍需完好無損運送到澤城。
現在損耗達到了三成,她和陳誌勇必然要承擔責任。隻是不知道大帥能不能對他們從輕發落……
陳督查歎了口氣:“天氣炎熱,路上米糧被蟲蟻啃噬,這才導致了損耗。我知道解釋無用,不論大帥如何處罰,我陳誌勇都無怨言。”
陸烽洲點了點頭,隨即將目光轉向了許向影。
許向影抿了抿唇,她不知道陸烽洲會如何處罰她,而且她也完全沒有陳誌勇那麼坦然,能夠麵無改色地接受陸烽洲的懲罰。
她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怎麼說。
“影兒,你是我陸家的媳婦兒,不是父親不心疼你。隻是軍令如山,不論是誰犯了錯,都要處罰。”陸烽洲沉聲道。
他等同於變相告訴許向影,他不會包庇她。
許向影明白自己逃不過這一劫,正準備應下,陸承言卻先她一步開口,“我不同意。”
“言兒?”
“從一開始,我就不同意影兒負責軍需,”陸承言冷聲道,“此事本就是父親考慮不當,影兒是女子,身上沒有任何軍銜,她不是軍中之人,軍令自然對她無效。”
“強詞奪理!”陸烽洲狠狠拍了一下桌麵,“影兒既然進了我陸家的門,就和我陸家息息相關。她便是半個軍人,理應守我陸家軍的規矩。倘若她犯了錯誤卻不必受到懲罰,他日傳出去,我陸家軍的紀律何存,軍威何存?”